蘇易沒有理會有窮不棄的問話,反而對比據說道:“明知不敵,比據大巫為何要力敵,何不暫避為上?”
比據仰天大笑,傲然說道:“何來不戰而逃的春秋正氣刀。”聞言,有窮不棄臉色漲紅,恨不得立時與鬼炎妖童浴血廝殺。蘇易卻是淡淡笑道:“也恕蘇易直言,太子律衛大軍不日即到,就算比據大巫能夠擊退鬼炎妖童,又如何能夠抗衡一萬青炎軍?”
比據目光閃動,凝視著蘇易,歎了口氣,說道:“高辛王所慮果然周密。不錯,比據自知絕無可能抗衡太子大軍。但是,高辛王卻沒有想到,比據為何要與太子大軍相抗呢?”
飲下一杯美酒,比據以手指輕彈青銅酒樽,發出聲聲清脆聲響:“待太子大軍一到,比據自然會開城相迎,這雙刃城,自然會免於再次兵火。但在此之前,比據必將保住這雙刃城不受鬼炎妖童肆虐。”
蘇易揉著眉心,不經意的望著比據有節奏的彈動著的手指,問道:“蘇易冒昧,不知比據兄委身鬼方,其中深意何在?”蘇易此言,已經不再稱比據為大巫,並用了委身鬼方之說,比據似乎大受感動,露出激動神情。
彈動青銅酒樽的手指戛然挺住,悄然握緊,比據輕聲說道:“比據身為春秋正氣刀傳人,這既是一種榮耀,也是一種重責。雖然不能與高辛王身為大夏王族,心憂天下,要承擔的重責相比,但對於一介布衣的比據來說,其不言而喻,高辛王或許能體諒幾分”
蘇易聞言臉上暗自一紅,自己雖然身為高辛王,但無心政事,更別說是心懷天下的重責之類,幸好比據心事滿懷,目光低垂,盯在青銅酒樽之上,有窮不棄被比據話語吸引,凝望比據,都不曾注意蘇易的變化。
比據接著說道:“比據初次遊曆九州,心中惴惴不安,近有年餘不敢顯露身份,直到來到這冀州。”
嘭。有窮不棄聽到這裏,用手用力拍在桌案之上,忿忿然的說道:“大丈夫行事,做不改名行不更姓,遮遮掩掩、躲躲藏藏又是為了哪般?”
比據微微笑道:“有窮公子所言極是,隻是那時比據顧慮良多。直到來到冀州之後,偶然之間發現鬼方有異動,而且鬼方大首領畢修安神秘非常,似乎有什麼不可告人之秘。比據便決定委身鬼方,暗中查探,時至今日,期間和高辛王、有窮公子的衝突,實望見諒。”
比據所言,有情有理,讓人不能不信。但蘇易總是覺得比據所言有些不妥之處,一時間卻也分不清哪裏有些不對。細細品味比據所言,蘇易忽然想到一事,問道:“比據兄也覺得鬼方大首領畢修安詭異?”
比據說道:“我初入鬼方,便察覺畢修安的不尋常,此人絕對是九州中人,不過進入鬼方區區三年時間,竟能一躍成為鬼方的大首領,其中玄奧之處,比據至今也沒有查明。”
“據我暗中查知,畢修安成為大首領之後,族中巫老甚是不服,加上畢修安來到鬼方時日不長,鬼方上下對其並不是恭敬。畢修安也是不以為意,終日懶散,任憑十大巫老專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