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灰袍司祭(1 / 2)

赤烈乾光重重哼了一聲,也不爭辯。應柏丹接著說道:“此番擒獲齒馬服部首領,想必她定然知道鬼方和玎靈之淵的一些辛密,還是有勞赤烈將軍仔細拷問才好。”

赤烈乾光一怔,霎時間竟沒有明白應柏丹的用意。轉而驚喜交加,聽應柏丹之意,是要講這嬋裹兒讓與自己。赤臉乾光見應柏丹擒獲嬋裹兒,心中懊惱不已,卻又放不下臉麵強索,心如火烤般焦躁。應柏丹竟然如此通曉情理,將嬋裹兒送與自己,怎不讓赤烈乾光欣喜若狂。

應柏丹輕彈衣袖,問道:“不知赤烈將軍意下如何。”

赤烈乾光大笑道:“祈天祭卜有命,赤烈乾光怎敢不從。”隨即傳下令來,在齒馬服營帳之中紮駐一夜,青炎軍士自是安排崗哨、搭設哨卡柵欄,一應俱全,絲毫不用赤烈乾光費心。

赤烈乾光一手夾了嬋裹兒軟軟的身子,急匆匆令兵士收拾一頂大帳,獨自一人細細的夜審起齒馬服首領嬋裹兒。

天色漸暗,應柏丹站立於營帳之外的高地之上,凝望遠處,這是玎靈之淵的方向。在他身後,灰衣司祭垂手而立,紋絲不動。

片刻,應柏丹輕聲問道:“莫老,現在的時間,應該夠玎靈之淵知道齒馬服部的消息了吧?”

被成為莫老的灰衣司祭渾濁的眼珠略微動了一下,聲音嘶啞的說道:“此處距離玎靈之淵不過百裏,即便是鬼方再過蠢鈍,也應該得知消息了。”

應柏丹輕歎一聲,說道:“我隻希望這一夜時間,足夠玎靈之淵準備好。”灰衣司祭從嗓子之中發出兩聲陰笑,如同夜梟一般。

營帳正中,那頂本就是嬋裹兒的大帳之內,火燭昏暗跳躍,隱隱的傳出赤烈乾光誌得意滿的笑聲,片刻之後,又是嬋裹兒低沉的痛苦呻吟,聲音之中幾分痛苦、幾分婉轉、幾分異樣。

應柏丹遠望著營帳中晃動糾纏在一起的人影,心中不由的冷笑:“人,桀驁不馴也好,赤膽忠誠也好,謹慎唯諾也好,隻要有弱點,便是好的。”

灰衣司祭低聲說道:“大人,今夜應當好生休息,明天很有可能會遇見鬼方巫壇之中的這一代鬼老,還有鬼方大首領畢修安。”

黑暗之中,應柏丹雙目微微一緊,沉吟說道:“巫壇鬼老終生幾乎不出鬼方巫壇半步,我們對其實在是沒有半分了解,應當小心行事。”

“不過,”應柏丹微微一笑:“巫壇鬼老雖然神秘,但我和大祭卜曾經仔細研究,認為這巫壇鬼老倒不會是大麻煩。”

灰衣司祭低垂的嘴角不易察覺的微微一動:應柏丹居然把自己放在大祭卜之前!大祭卜地位極高,應柏丹此舉,有大不敬之嫌。

應柏丹微微偏了一下頭,若有若無的看了一眼灰衣司祭,說道:“莫老,為何忽然之間心緒不寧?”

灰衣司祭心中駭然,無數的想法在腦中山崩海嘯一般席卷而過。

應柏丹為何在我麵前這樣說,他是有意的,絕對是有意的。

他在試探我,還是在威嚇我?他是在要我選擇麼,他居然要我在他和大祭卜之間選擇?他要幹什麼?

電光火石之間,無數的念頭在灰衣司祭腦中閃過。出手嗎?白日裏應柏丹的那一掌,自己能接得下?逃嗎?或許自己稍微一動,恐怕就立時斃命當場。

緊握的兩拳之中,盡是冰冷的汗水,灰衣司祭忽然長長吐了一口,皺紋層層的臉上恢複了平靜之色,躬身說道:“屬下隻是忽然內心惶恐、掙紮不安,請祈天祭卜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