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修安悠然道:“我說過,聖器的領悟上,你隻是皮毛而已。我畢修安用聖器,用意而不用形,哪似你這般蠢笨。”
鬼老不怒反笑:“那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用意?”鬼老雙手持杖,大步向前,笨重的木杖竟如同長戈般揮舞,赤色戰旗獵獵招搖,漫天赤色光錐充盈在玎靈之淵上空,數量何以萬千計。
畢修安神色不變,身周一丈內,道道細若發絲的渠蠱煙時隱時現,偶爾滑過,似在空中割裂出一道道細細的縫隙。
鬼老長杖聖器一點,漫天光錐湧刺向畢修安。畢修安撇了一下嘴角,心中暗道:鬼老手中聖器威力雖大,然而翻來覆去的無非就是這一招。雖是如是想,畢修安仍是不敢怠慢,身形展動,在如雨狂落的赤色光錐之中宛若遊魚,所過之處,黑絲縈繞,赤色光錐紛紛爆裂,團團赤色煙氣嫋嫋不散。
應柏丹見鬼老全神注意畢修安,忽然蹂身而上,手中銀光大盛,點點星光如水般流動。應柏丹欺近鬼老身旁不足三尺,心中暗喜,不料一直恍若未覺得鬼老猛然扭頭,陰森森的目光落在應柏丹臉上。
心中驚叫不妙,應柏丹尚未來得及抽身而退,鬼老一身悶喝,揮手之間,赤色光錐如一道洪流奔湧而至。應柏丹一咬牙,手中祈天之器星寂輪封在胸前,銀色光華水銀瀉地,星光亂舞,一時間竟將赤色光錐反壓過去。
鬼老陰森幹枯的臉上閃過一絲驚異,他自幼便生活在玎靈之淵的巫壇之中,九州的風物百態和神兵利器都是靠曆代巫老口口相傳,自然不曾識得祈天之器星寂輪。大意之下,竟然不覺間吃了暗虧。
應柏丹既然得勢,自然是不能錯過,真氣磅礴而出,催動手中祈天之器星寂輪,銀色光華彌漫之間,點點星光不住的壓向鬼老。鬼老迫不得已之下,不得不分出大半精力對抗應柏丹的星寂輪,如是一來,畢修安這一邊壓力大減。
畢修安嘴角斜斜一挑,自是不肯放過這般機會,身形如煙,逆赤色光錐水流而上,身周渠蠱煙絲絲圍繞,連綿不絕,一路破開不盡的赤色光錐,漫天綻放。
鬼老失了應柏丹這一處的先機,勉力抗衡,卻又讓畢修安乘虛而入。應柏丹見畢修安逆流而上,手中祈天之器星寂輪又加緊了幾分。鬼老意欲全力擊退應柏丹,再反身對付畢修安,猛然,卻見應柏丹從容不迫的臉上尚帶笑容,心中一驚,祈天祭卜應柏丹根本就沒有盡全力!
此刻,畢修安輕嘯一聲,一道無形波紋迅速擴散開來,身周赤色光錐紛紛炸裂。畢修安身形驟然一沉,單足在地麵上一點,如電一般射向鬼老,衣袖破爛的右臂前伸,一根纖長蒼白手指,縈繞淡淡黑氣,點向鬼老胸口。
鬼老悶喝一聲,猛然舉起碩大笨重的長杖,揮杖擊向應柏丹手中的星寂輪。赤色戰旗破開銀光星河,沉重的木杖重重擊在星寂輪之上。應柏丹猝不及防,被沉重木杖正正擊在星寂輪上,一股巨大力道從杖上傳來,應柏丹如遭雷擊,渾身輕顫,不由倒飛出去,嘴角掛上一絲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