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地麵之上橫放著五頭碩大的血獸屍首。濕滑黏膩的血腥氣更加濃烈。這五頭血獸的屍體並排而立,其中有血獸已經殘缺不全,勉強拚湊在一處,才能看出是一頭血獸的模樣。
白芓元為何讓自己看到這五頭血獸的屍體?蘇易不解的望向白芓元。白芓元上前一步,用從一名青戈軍兵士手中結果青銅長戈,將其中一頭血獸的屍體翻轉過來。在這頭血獸的屍首半邊身子幾乎被抓爛,在其胸肋之上,巨大的抓痕清晰可見。
蘇易凝視著血獸屍體上的傷口,眉頭漸漸皺在一處。血獸屍體上的傷口顯然不是兵刃所傷,更像是某種凶獸的爪牙所致。隻是,血獸本來的身形就很巨大,而這凶獸一爪,便幾乎撕去血獸半片身體,其身形不知碩大幾何。
白芓元又撥弄那頭已經殘破的血獸屍體,說道:“屬下發現這頭血獸時,其四分五裂、淩亂不堪,就像,就像被人用手生生撕開。”
蘇易看著撕裂的屍體,其上抓痕由此可見。蘇易輕揉眉心,問道:“城中隻有這五具血獸屍體?”
“屬下隻發現這五頭。”白芓元回道,頓了一頓,接著說道:“這五頭血獸屍體之上,都沒有刀劍和其他兵刃的傷痕,全都是被利爪撕殺,或是被重重錘擊而死。”
蘇易沉吟著:“你是說,這些血獸,是死在另一種凶獸的爪下?”
白芓元正色道:“屬下認為,屠戮有窮城的,應該,至少還有擊殺這些血獸的凶獸。”白芓元小心翼翼的說出自己的想法,不敢為玉重樓脫罪。雖然白芓元從血獸身上沒有發現兵刃的傷痕,就有很大很能,是這些血獸並沒有參與對有窮戰士的攻擊。
蘇易腦中忽然閃過大殿之中單白異和青戈軍兵士的慘烈死狀,均是如同被巨獸撕咬一般,當初蘇易認為是血獸所致,現在細細想來,恐怕沒有這麼簡單。猛然間,蘇易想到大殿之中,似乎隻有有窮束並非死在撕咬之下,其脖頸之上的巨大傷口在蘇易腦中不停浮現。
玉重樓要殺有窮束,恐怕就在幾招之間,而且以玉重樓的血咒,又何須用刀?殺有窮束的,可能另有其人。
白芓元又說道:“屬下妄測,擊殺血獸的若是某種凶獸,恐怕身形要達兩丈以上……”
“不可能,”伯茲遷脫口而出:“從未聽說冀州有身形兩丈以上的巨獸。”見伯茲遷否定,白芓元也不好爭辯,隻是不停地翻動地上的血獸屍體,將巨大抓痕齒音展示在諸人眼前。
蘇易眉頭越皺越緊,忽然說道:“有窮不棄自幼生活在冀州,應當能夠知曉冀州是否能有這種巨大的凶獸。來人,去把有窮不棄叫來。”青戈軍兵士領命這要前往,蘇易又道:“且慢,先…先讓不棄好好休息一下,此事稍後再議。”
轉身離去之際,蘇易瞥了一眼地上的血獸屍首,感覺眼前蒙上一團迷霧,似乎事情並不像看到的這麼簡單。
此刻,蘇易心頭如有千斤巨石。有窮雖然是小國,但也位列方國之列,這一次全城盡屠,另有數千精壯去向不明。自己的青戈軍百餘人慘烈戰死有窮城。若是追究起來,自己必定脫不了幹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