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紀啊，我跟下麵幾個相關領導專門討論了一下，大家都還是覺得以陳小立同學現在的表現，參加這樣高水準的培訓計劃還是有些吃力的，所以……”校長有些難以開口的感覺。
紀晨沒想到對方會這麼堅持，有些急了，“她哪裏不行？”
“首先，我們這個計劃本身隻招收大二以上的同學，隻有對特別出類拔萃的學生才有例外。根據我調查，陳小立同學入校一來一直表現平平，上學期有一科輔修還重考了。如果以這樣的情況能夠參加我們培訓計劃的話，別的同學一定會大有意見的。其次，陳小立的檔案裏有過‘找人代考’的不良記錄。”
紀晨愣了愣，沒有料到會是這種原因。
“我相信你也理解，這是個很大的誠信問題。我們的這項活動是學校的招牌項目，受到各方領導重視，合作的企業都是在全國乃至全世界都極有影響力的企業。如果我們招收的學生存在這麼大的問題，一來被對方企業知道後會留下極差的印象，嚴重的話還會影響合作關係；二來，對這樣的同學我們校方也有一定的戒心，不敢保證他會不會在企業裏舊病重犯，釀成更大的錯誤。”
校長說話的神情非常嚴肅，顯然那是個沒辦法忽略的大問題。
“怎麼樣了？我……還有機會嗎？”
菜上齊後，陳小立終於忍不住開口問，紀晨剛才一直都在試圖轉移話題，想來是結果不太好吧。
“小立，你……”他有些難以啟齒，生怕傷害到她的自尊。“你是不是曾經有過‘代考記錄’？”
陳小立本來正懸著心等他的回答，紀晨卻冷不丁的問起了這個問題，一時間她呆住沒有反應過來。
紀晨見她頓時恍惚的模樣，心裏也有些吃驚，原來還猜想著百分之六七十是校長弄錯了，現在看她的反應，大概是真有其事了。雖然代考對個人來說也不算是什麼特別惡劣的行為，但他始終覺得這不像是小立會幹的事情。心裏想著，但他嘴上還是安慰道：“哎喲，這也不算什麼了啦！我國中的時候還常常自己塗改成績本上的分數呢，每次被我爸知道後都被狂打一頓，現在想起來都還……”
“他們看了我的檔案，對嗎？”她的語氣低低的，好像被抽空了一樣。
紀晨有些擔心，後悔著不應該實話實說，應該隨便編個理由就好了。“嗯……但是你不用理他啦，他們是老古董才會這樣在意，現在代考的考生那麼多，有誰會去——”
“原來你也這麼想我。”陳小立冷冷打斷他的話，聲音裏透著少有的冰涼。
紀晨對她突如其來的脾氣有些詫異，想要解釋又不知從哪裏入口。
她放下筷子，側身拿過包，說了最後一句話：“不要追上來。”
此時的晚風已有濕熱的味道，這個城市的春秋季節總是短暫的，冬季一過，緩和不了幾天便是接踵而來的酷暑炎夏。陳小立仰著腦袋，企圖減緩胸口那種透不過氣的感覺。夜風迎麵撲來，卻未讓身體某個地方有一刻的舒爽。說實在的，她心裏簡直難受極了。
蘇暮在從前是沒有散步這個習慣的，隻是最近不知道怎麼了，空閑時總有想要出去走走的想法，然後便會不自覺的靜下心回味起某些事件和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