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著鑽戒的手狂顫,鑽石的光芒依舊閃亮耀眼,然,鑽戒的主人卻離開了。
她一直戴著婚戒,就算他們兩人離婚,他又那樣慘忍的傷害她,沐靜璿還是戴著婚戒。
婚戒是不是代表她對他的希望,她不曾拔下婚戒,是不是代表著她對他一直有著希望。
可現在呢!
婚戒離開了她的手,她也離開了……希望也徹底滅了。
悲慟淚水沾濕了他的紅眸,墨宇昊頹廢的跌坐著,手握的很緊,鑽石在他掌心中劃出一道又一道的鮮血。
鑽石代表永恒的愛,而他們兩人的愛情正如這枚鑽戒般,葬生在豔紅的鮮血中。
***
“為什麼開槍?”君淩夜一來就失控的揪起男子的衣領,怒吼質問:“不是說了,不許傷到靜璿!”
男子擰眉,一個用力,將君淩夜的手扳開,“那一槍是洛家宸打的。”
“要不是你先開槍,洛家宸會動手?!”君淩夜又一吼。
男子無視他的怒氣,神色嚴肅,“夜,人要是死了,我怎麼跟爺爺交待。”
“但她終究受傷了,而且那一槍是打在她心髒處!”君淩夜一想到沐靜璿身受重傷,根本無法淡定。
“夜,子傲不是故意的……”許季昂一臉疲倦的從房間裏走出來,手術衣上染了血漬。
“情況怎樣?”此刻君淩夜隻擔心沐靜璿的傷勢,那一槍打在心口上,又流了那麼多血,要不是沈子傲已經安排好一切,他寧願等沐靜璿在醫院動完手術在想辦法帶她離開。
“手術很成功……”許季昂一笑,“她也算命大,心髒比正常人偏右一些,子彈並沒有傷到心髒。”
聽好友這麼說,君淩夜總算安心不少,“那她什麼時候會醒?”
“這不好說,不過照她失血的程度來看,估計要等個三、四天,甚至半個月都有可能。”許季昂解釋。
“無法等了。”沈子傲突然出聲,“季昂,人剛動完手術,適不適合飛長程?”
“子傲,靜璿才剛動完手術,就不能等她傷是好點在離開嗎?”君淩夜藍眸一沉,不願意沐靜璿再受苦了。
許季昂緊盯沈子傲半響,最後來到君淩夜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解釋:“夜,你冷靜一點。沐靜璿的確不適合待在這裏,墨宇昊剛得知她的死訊,要不趕緊安排她離開,以墨宇昊的勢力,肯定會找到蛛絲馬跡……”
君淩夜陷入掙紮,許季昂的話不是沒道理,墨宇昊剛得知沐靜璿的死訊,但他終究沒親眼看見沐靜璿葬生火海,現場那具焦屍手上的鑽戒,並不能完全代表焦屍就是沐靜璿,墨宇昊剛接獲消息,打擊太大一時不查,但也不代表他日後心情平穩後,不會察覺有異。
沈子傲一笑,“還是季昂了解我。”
君淩夜藍眸瞪了他一眼,又轉落在許季昂身上,“季昂,現在帶她離開,你保證她不會有事?”
“我保證,ok──!”許季昂點頭,說的非常認真。
掙紮半響,君淩夜總算點頭同意,“那就走吧!”說完,他進房照顧沐靜璿,而沈子傲也立即安排手下準備並聯絡好法國那邊的事。
***
半個月後,墨宅。
李嫂燉了一些營養補品,來到主臥房外,敲了敲門,“先生,你已經兩天沒吃飯了,李嫂幫你準備了一些補品,你再這麼下去,身體怎麼受得了?”
一想到半個月前,沐靜璿的死訊傳回墨宅,她又忍不住紅了眼,那麼一個善良體貼的女孩,就這麼離開了,讓人難以接受。
而墨宇昊也是,自從沐靜璿逝世後,成天將自己關在房間裏,連公司也不去了,一開始連續三天不吃不喝,後來也是墨夫人端飯親手喂他吃,墨宇昊才肯吃一些,但隔天又不進食了,這樣的墨宇昊,讓她實在有些擔憂與心疼。
房內沒回應,李嫂有敲門,哭著懇求:“先生,李嫂求你了,你出來吃個飯,要是連你都倒下,你讓夫人怎麼辦?”
然,無論李嫂怎麼喊,怎麼勸,墨宇昊依舊呆呆的坐著,房內一片黑暗,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隻能隱約看到他手上閃亮的物體。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安靜,墨宇昊知道李嫂下樓了,外頭的月光稀疏投射在他臉龐上,胡渣使他失去了平常的英姿,憔悴的臉龐,一片悲淒。
他將手上的鑽戒柔進掌心裏,側身將臉龐埋入一旁的枕頭裏,枕頭上留有沐靜璿的味道,他靠著,仿佛自己靠在沐靜璿的肩膀上,貪婪她身上的氣息。
“靜璿……”哽咽的聲音,嘶啞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