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晞!”她也衝她大吼:“別仗著你們家有錢就這樣對待我們!”
她眼神一抬,就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將她釘在木板上。
“你是覺得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嗎?”她的聲音冷得如同冰雹,就朝她砸來。她連躲都躲不及。她大叫她的名字,像是妄圖震懾住她:“林一晞!”
“那次推茉禾入水的也是你吧!”林一晞嘴角一勾,冷笑道。
“……”社長一愣,仿佛是被說中了一般。
“這次的玻璃也是你搞得鬼吧。”
“……”又是一愣。
“你覺得……我還會放過你麼?”她嘴唇微啟,每一個字眼都如同上天的法力,把她打往地域。
“你——”
“等我的好消息吧。”林一晞微微一笑,卻像是死亡的預告函。
夜很靜。
冬風一過,就猛地灌進她的領口,冷得夏茉禾不禁搓起了手。
夏茉禾和蘇寒澤兩人慢慢地走在前往醫院的路上。已將近午夜,路上行人零星幾點。偶爾過一個母親牽著孩子回家,兩人說說笑笑,夏茉禾就發現蘇寒澤眼裏透出無限的落寞。
怎麼忘了呢……他們三個人……都是一樣的人啊。
一樣苦……
那些生命裏我們最愛的,最需要的,都失去過。然後,當我們看見別人正擁有的時候,我們的思念,遠比其他人來得猛烈……兩人走在醫院的走廊上。走廊安靜得隻聽得見她們腳步聲。整齊的,不緊不慢的……
窗外是一片黑暗,天空上仔細看的話可以發現幾顆星星。但都是那麼黯淡無光,再不像從前那般璀璨耀眼。醫院樓下是那些在寒風裏搖擺著的樹枝。
夏茉禾往窗戶看去,看見的確是自己那一臉的憔悴還有走在她身後的蘇寒澤。她忽然腳步一頓。
看見自己的那一刻,她心裏忽然明白了什麼。就如同這玻璃一樣,既可以看見外麵,又可以看見自己。但這僅是在黑暗的環境下。這不就像他們一樣嗎?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要是……她和他安靜的做個陌生人,這一切的痛苦都會結束。她便能清楚的看見外麵的景象。
蘇寒澤看她忽然停下來,他抬頭看她,卻隻看見她那一頭烏黑的頭發披在背後。
他沒說話……其實,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夏茉禾轉過身,向蘇寒澤彎了彎腰,黑色的長發遮住了她的麵龐。就是她這一彎腰,他的心在那一刹那狠狠地顫動,蘇寒澤忽然感覺他們之間似乎隔了一個冬天般的遙遠。
她又何嚐不痛苦呢?要做到如此陌生的關係……要她明白,她得愛金承楓。她不是該選擇那個她愛的人,她不願愛她的那個人受傷。
“已經到了,謝——”
“金承楓!我可是你媽!——”夏茉禾話還沒說話,就被身旁的房間裏突兀地傳來的尖銳女聲打斷。
夏茉禾身子一愣,與蘇寒澤相視一眼,二話不說就伸手將身旁的門打開,衝了進去。
倏地傳來的開門聲使那個站在金承楓麵前的人一愣,夏茉禾驚詫地看著她揚起的手,又看了看正在望向自己的金承楓。心裏一急,忙就衝上前去,擋在那女人和金承楓之間。伸出雙臂,像是保護著金承楓。
“您要打就打我!承楓現在身體不好!”夏茉禾咽了口唾沫,大著嗓子道:“您有氣就往我身上發——”
她話又是沒說完,一個火辣辣的耳光已經準確無誤的挨在了臉上。那蒼白的臉蛋瞬間就紅了起來。她隻感覺臉蛋是燒灼般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