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總,你覺得這招怎麼樣?”何明遠反問薑振彪。
“這招當然好,可它也是把雙刃劍,可以殺死對方,也可以重傷自己,所以得慎用呀。”薑振彪謹慎地說句。
“沒錯,事實的確像你說的這樣。”何明遠微笑著說,“也正是這樣,不是萬不得已,誰也不會這麼做。我知道薑總處事謹慎,是不會輕易這麼做。其實我也沒這個意思,隻是隨便說說罷了。”
“不過,老何,你倒是提醒了我。”薑振彪臉上掠過絲笑,“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我還是會考慮的,做最後一搏嘛。”
“到時候就算你願意冒險,就怕薑董不樂意,畢竟華盛集團沒有到絕境,而楚淩峰也不是吃素的,未必能贏得了他。”何明遠說,“我想,以後的情況很可能是誰也吃不掉誰,維持現狀。”
“老何,你能接受這個現狀嗎?”薑振彪呷了口茶問。
“就我現在這種情況,沒什麼不可接受的。”何明遠挺灑脫地說,“倒是薑總,你要接受這個事實恐怕挺難的。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你願意接受,楚淩峰未必甘心,畢竟楚誌業的死跟你和楚董有一定的關係。據我對楚淩峰的了解,他複仇心切。”
“沒錯,我也清楚這一點。”薑振彪點頭道,“就因為這樣,我們跟楚淩峰的爭鬥是不會輕易停止的,除非一方徹底擊敗了另一方。而我呢,自然是要成為勝利一方,所以必須加倍努力。”
“薑總明白了這個道理,再加上決心和能力,應該可以跟楚淩峰一較高下了。”何明遠含笑著說,“好,我靜候佳音。”
“靜候佳音,這可不是你老何該做的事,你應該同我一起並肩作戰才行。”薑振彪鄭重其事地說,“老何,你必須這麼做。”
“放心吧,薑總,我一定會盡力而為的。”何明遠啜了口茶,看著薑振彪說,“薑總以後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吱一聲就是了,我一定會照你的吩咐做。你是總經理嘛,我當然得絕對服從。”
“老何,你這樣說話,我可就不高興了,我們之間不應該存在上司級關係,而是盟友關係,是一個戰壕裏的兄弟。”薑振彪頗為動情地說,“我就是這麼想的,同時也希望你這麼看。”
“薑總這麼待我,真是讓我感動啊。”何明遠故作真誠地說,“是呀,你我的確是盟友,是一個戰壕裏的兄弟,因為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有著共同的目標。好,薑總,我一定與你並肩作戰。”
“有你這麼話,我就放心了。”薑振彪滿意地笑了笑,執杯呷了口茶,又含笑著說,“不過,現在就好好休息吧,以輕鬆愉快的心情迎接新年的到來,開開心心過一個祥和的春節。”
“是,薑總,我也希望你這樣。”何明遠笑著說了句,默然一下又問,“薑總,你準備給大家發多大的紅包呀?”
“這個嘛,從我個人的意願來說,當然是紅包越大越好,這樣不僅可以讓大家高興,而且也可以借此來增強公司的凝聚力,可謂是一舉兩得呀。”說到這薑振彪又皺了皺眉頭,“可你也清楚,今年我們公司的業績有所下滑,淨利潤也減少了將近兩成,這是近十年來的首次,讓我爸和各位董事高管不怎麼滿意。所以,就算我這個總經理想替大家爭取,也恐怕是力不從心哪。”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肯定會讓大家失望了。”何明遠淡淡一笑道,“失望倒也不打緊,最要緊的是怕因此而影響大家的情緒和信心,從而為公司新的一年的發展蒙上層陰影哪。”
“應該不會吧。”薑振彪說,“大家都知道我們公司今年的情況,業績下滑了,自然是要減少獎金,這沒什麼好埋怨的。”
“話是這麼說,可員工並不一定會這麼想,畢竟他們付出的並不比去年少。”何明遠沉吟著說,“我個人認為,越是這種情況,就越要多給員工發獎金,這樣可以讓他們更加深刻地感受到關懷和溫暖,從而激發他們的熱情和信心,對今後的工作更有利。”
“你說得也有道理。”薑振彪考慮了下說,“嗯,這樣吧,我來跟我爸好好商量這事,同時也做做其他董事的工作,爭取讓他們同意。當然,老何,我也希望你能幫幫我,好好勸勸我爸他們。”
“既然我有這個想法,當然很樂意這麼做,隻是我影響力有限,怕各位董事聽不進我的話。”何明遠含笑著說,“不管怎麼樣,薑總,我都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做我應該做的事。”
“好好好,老何,我先在這謝謝你了。”薑振彪客氣地說。
“謝就不用了,薑總,隻要你相信我就好了。”何明遠道。
“我當然相信你,老何。”薑振彪鄭重地說,“說句心裏話,老何,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可以不信任何人,就是不能不信任你,因為你我是同一戰壕裏的戰友,要一如既往地並肩作戰。”
“說的好,薑總,我再次深表感謝。”何明遠故作感動地說了句,舉杯呷了口茶,又問道,“薑總,你還有什麼吩咐嗎?”
“沒有,老何,你以後別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這會讓我覺得生分。”薑振彪笑眯眯地說,“我知道你忙,也就不好意思再打擾了。今天晚上要是沒應酬的話,我請你吃晚飯,到時別拒絕。”
“薑總有請,我哪敢拒絕呀。”何明遠嗬嗬一笑道,“好,薑總,我就不打擾你了。有空的話,我們再聊,走了。”
“好走,老何。”薑振彪客氣句。
何明遠起身向薑振彪道了聲別,然後朝辦公室門口走過去。
薑振彪總覺得何明遠這人比較陰險狡詐,而且野心勃勃,所以盡管嘴上說最信任他,其實一直就在防著他,就像防一個隨時都有可能偷走自己寶貝的家賊一樣。這讓他覺得很別扭很難受,也很可笑,但他隻能這樣,因為他還需要這老家夥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