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鮮出爐的蕭河公子,對這個名字,沒表現出什麼異樣,欣然地接受了。
趙郎中為了安慰許家人,也為了安慰受傷的人,道:“等他顱內的瘀血散去,應該會慢慢地記得以前的事。”
“那就好,那就好。”許茂才送走趙郎中,就去找到村長,給蕭河辦戶籍。許茂才的想法簡單,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更何況是救命之恩。在蕭河沒有記起以前的事之前,許家就是他的家。
蕭河有可能會帶來麻煩,這一點,許茂才也考慮到了,再三告誡家裏人,在外說話小心些,又跟知道這事的人,打好了招呼,要他們保守秘密。好在,中秋後,村裏大多數人去城裏打短工,許順成救人回來時,沒驚動太多人。
許茂才為了保險起見,決定等蕭河傷好些,就讓他到山上許家老宅去住。
許俏君聽了許茂才的安排,並沒多言,等家裏人散開之後,她跟著許佳兒進了灶房,坐在灶邊,邊往灶膛裏塞柴禾,邊想著找機會和蕭河把話挑明。若是同類,隻要他不危害到許家,那就橋歸橋,路歸路,互不拆穿,互不幹涉。若是他想借著本尊對許家有恩,作威作福的話,那就請他有多遠走多遠。
“三妹,三妹,三妹啊。”許佳兒連喊幾聲,許俏君都沒聽到,無奈地歎氣搖頭,走過去,推了推她,“三妹,你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喊你四五聲了,都聽不見。”
“啊,沒想什麼。”許俏君回神笑道。
“沒想什麼,就把粥端到房裏給蕭公子。”許佳兒道。
“這是什麼粥?好香啊。”許俏君問道。
“紅棗羊骨糯米粥,補血的。”許佳兒把托盤遞給許俏君,“也給你留了一碗。”
“謝謝二姐。”許俏君笑,接過托盤,去給蕭河送粥。
許俏君站在門外,敲了敲虛掩的門,聽到裏麵說,“進來。”才推門進去。
蕭河靠坐在床頭,身上穿著王小花連夜趕製出來的白色細棉布做的中衣,頭上包著藥草,烏黑濃密的頭發披散在肩上,臉色因失色過多,略顯蒼白。
病弱的美少年,是挺惹人憐惜。但前提是,他得身世清楚,沒有危險。
“蕭公子喝粥吧,這是補血的。”許俏君把碗放在小桌子,把小桌拖到床邊,“你能自己吃嗎?”
“能。”蕭河看著許俏君,唇角輕揚,“謝謝。”
“不用謝。”許俏君在椅子上坐下,雙手抱肩,凝眸看著他。
蕭河一手端起碗,一手握住勺,動作優雅地喝粥。看他的用餐的姿勢,就知道他教養如何了,在接合許茂才曾經說過,他身邊有護衛。養得起護衛的人,豈會是普通人?他必然出身不凡。
他身邊有護衛,還受這麼重的傷,可想而知,他的仇人是有多麼的厲害和強大。
許俏君歎氣,真是救了大麻煩回來。
“你真得什麼都不記得了嗎?”許俏君等他吃完粥,直接開口問道。
蕭河放下空碗,抬眸看著許俏君,那位郎中診斷他為失憶症後,他看得很清楚,隻有她麵帶疑色,似乎並不相信他失憶了,“你懷疑我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