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罵道:“你個小娼婦……哎喲……”
許俏君抓起壓漁網的板子,朝著狗子的頭打了過去。狗子沒提防她會出手打人,這板子結結實實地打在了頭上,打得他眼冒金星。
狗子挨了打,嘴裏不幹不淨一頓亂罵。汙言穢語,不堪入耳。
許俏君舉著板子又去打他,狗子鬆開抓住船舷的手,遊開了一些。許俏君的板子落了空,身子往前傾,險些一頭栽進河裏,多虧蕭河眼疾手快,一把摟住她的腰,才化險為夷。
“你要打壞人,也得注意自己的安危。”蕭河把許俏君摟在懷中,沉聲道。
“哦。”許俏君不會遊泳,剛才險些栽河,被嚇出一身冷汗,心有餘悸就也沒有注意到她依偎在蕭河的懷,乖乖地應了聲。
李良漁受許俏君打人的啟示,拿起竹竿朝著狗子打去,沒打他人,打在他身旁,打得河水四濺。狗子怕被打,不敢靠近。
李平見機,趕緊拿起船槳用力地劃了起來。
許光遠也拿起槳幫著劃。
許佳兒和娟秀合力扶起劉秀雲,將她扶進了船艙。
蕭河伸手拿過許俏君握在手裏的板子,丟到一旁,半摟半抱地將她帶進船艙。
進了船艙,許俏君回過神來了,發現蕭河的手搭在她腰,怒目瞪他,“你手往哪裏放呢?”
蕭河鬆開了手,退開一步。
許佳兒橫了許俏君一眼,道:“三妹,剛才要不是蕭大哥摟住你,你就掉河裏去了,還不趕緊謝謝蕭大哥。”
許俏君撇嘴,她才不要謝謝這個占她便宜的臭男人。
“三妹。”許佳兒板著臉喊道。
許俏君心不甘情不願地道:“蕭公子,謝謝你啊。”
“不用謝,舉手之勞。”蕭河唇角微微上彎,幽深的眸中有清淺的笑意。
許俏君恨恨地衝他齜了齜牙。
蕭河佯裝沒看到,一個轉身走了出去。
狗兒靠不過來,在水裏泡得久也,也凍得不行,隻得往回遊。烏篷船的船主被劉秀雲的嬸娘逼著,搖著船過來了。
沿河並不是處處皆有村落的,劉秀雲選擇這裏跳水,也是看準了,此處有村落,她遊上岸能向人求救。隻是她預料錯誤的是,冬天水冷,狗子又在後麵追她,若不是遇到李家的漁船,她可能遊不到岸,就被狗子抓住,拖回船上去。
李家的船先靠了岸,許佳兒和娟秀扶著劉秀雲去離河最近的那房人家,許俏君跟在後現。李平、李良漁、蕭河和許光遠四人留在岸邊,等著劉秀雲的嬸娘他們。
過了一會,烏篷船也靠了岸。劉秀雲的嬸子三十來歲,是個細長眼,塌鼻子、一臉橫肉的婦人,一下船就衝李平等人嚷嚷,“你們是什麼人啊?為什麼要管我們家的事?你們想要做什麼?趕緊把我家秀雲交出來,要不然,我報官說你們拐帶良家婦女。”
“是我們拐帶良家婦女,還是你逼良為娼,見了官,自會說分明。依照大祁律例,逼良為娼者,笞二十,遊街十裏,罰銅錢一貫二百文。”蕭河語氣平靜地道。
那婦人見蕭河雖穿著一身夾棉的布袍,卻相貌超群,氣質出眾,張口又是大祁律例,心念暗轉,莫不是那家的貴公子故意扮窮酸出來遊玩?還是不要得罪他為好,色厲內荏地道:“什麼逼良為娼?你不要冤枉好人,我是秀雲的嬸娘,要帶秀雲去城裏相看人家,去享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