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蕭河微微一笑。
“你現在可以告訴我法子了吧?”許俏君嬌怯怯地問道。
蕭河道:“她是你買來的奴婢,讓她在家裏幹活,你每月給她的月錢讓她攢著,攢夠了,讓她自贖自身。”
“好法子。”許俏君笑,“那給她多少月錢合適?”
蕭河道:“五十文足矣。”
許俏君想起許伊兒做對盤扣,也就值幾文錢,一月給劉秀雲五十文不算少了,“先給她五十文的月錢,她做得好,再給她加點。”
“做得好,要加錢,做得不好,要罰錢,恩威並施方能成事。”蕭河教她如何禦下。
“知道了。”許俏君笑著點頭。
兩人說完話,蕭河回房裏去了。許俏君正要去南屋,看她的寶貝花,許順成提著半扇剝了皮的野山羊,推門進來了。
“爹爹。”許俏君迎了上去,伸手要幫他拿野山羊。
“不用你拿,滿是血水,要是弄髒你的衣裳,又得哭鼻子了。”許順成笑著打趣她。
“我什麼時候哭鼻子了?爹爹又瞎說。”許俏君埋怨著跟著許順成進了灶房。
魯春嬌被許寶兒絆住了腳,沒有出來做賢妻伺候許順成。許俏君趁機把劉秀雲的事,告訴了許順成,不過隱瞞了蕭河說謊的事。
許順成措詞道:“俏兒啊,心善救人是好事,但是你不該花錢買她,她簽了賣身契,就成了奴仆,入了賤籍,賤籍是會讓人瞧不起的。”
“爹爹,是當活著的奴仆好,還是當死去的良民好?”許俏君問道。
許順成一噎,失笑,“當然是活著好。”
“是啊,活著才有希望,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何況我要不把她買下來,我又怎麼能名正言順的從她嬸娘手裏,把人帶走?現在她是賤籍,不等於她永遠都是賤籍,我會讓她攢月錢,自贖自身的。”許俏君道。
“俏兒越大越懂事了,辦事也很周全,是爹爹誤會俏兒了。”許順成伸手去刮她的鼻梁。
“哎呀,爹爹。”許俏君抬手用力地擦鼻梁,一臉嫌棄,“你手上有羊血,又膻又臭,還往人家鼻子上擦。”
“爹爹錯了,爹爹給你倒水,你洗臉,洗了就不臭。”許順成笑著哄她道。
“不用爹爹給我倒水洗臉,爹爹快把手洗幹淨吧,我把賣身契給你,你明天進城去,讓四叔帶你去官衙備案。省得她嬸娘反悔,來把人帶走。”許俏君道。
許順成舀了勺熱水倒在木盆裏,洗幹淨手,接過許俏君遞過來的賣身契,打開一看,“這是賣身契是誰寫的?”
“蕭公子寫的。”許俏君道。
“這字寫得好。”許順成讚了一句,把賣身契放進懷裏。
“爹爹,秀雲的事,別告訴娘,賣身契也別讓她看到。”許俏君對魯春嬌不放心,叮囑了句。
“爹爹知道,不會告訴她的。”許順成是深知道魯春嬌秉性的人,原本就沒打算讓她知道這事。要是讓魯春嬌知道劉秀雲是許俏君買來的婢女,她會加倍的折騰人。劉秀雲豈不是才出狼窩又入虎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