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把花搬到院子裏擺好,坐在椅子上休息,溫暖的春光,靜靜地灑在兩人身上。劉秀雲送來了煮好的核桃花生仁糖水,“蕭大哥,俏兒妹妹,糖水煮好了,你們嚐嚐可好喝?”
一人端起一碗。
“糖放多了點,太甜。”蕭河中肯地道。
“糖水不甜,那還叫糖水,這甜得恰到好處。”許俏君唱反調。
蕭河微蹙眉尖,道:“好食甜者,脾不足也。脾若有病,口淡,不思食,多涎,人消瘦。”
許俏君知道甜食吃多了不好,但是她不能就這樣承認他說的是對的,奈何書到用時方恨少,一時之間,她就是想不到吃甜食有什麼好處,忿忿地道:“書讀得多了不起啊!”
蕭河見她羞窘的模樣,忍俊不禁,唇角上揚。
“笑笑笑,笑什麼笑?顯擺你牙白啊?”許俏君惱火地道。
“胃腑因甜食積熱,上衝於口齒之間,濕氣乘之,溫熱相搏不散,困結口齒,鬱久生腐,漸致牙體蛀蝕。少食甜,俏兒姑娘的牙也會如我一樣白的,就不用老抿著嘴了。”蕭河正顏道。
許俏君齜了齜牙,露出整齊潔白的門牙,“我的牙白著呢,不過是那個什麼什麼的閨律,要笑不露齒,我才抿著嘴的,不是我的牙不好。”
許俏君把糖水喝完,“秀雲姐,以後煮糖水不用給蕭公子喝,省得他的牙壞了怪你。”
劉秀雲笑,拿過許俏君手中的空碗,轉身走了,不去管這兩個每天都拿鬥嘴當取樂的人。
蕭河聽閨律兩字,心生厭惡,皺了皺眉,道:“滿紙荒唐言,無須去理會。”
許俏君訝然,眸光流轉,“蕭公子,你這話,要是那些老先生聽見了,可就要說你離經叛道囉。”
“離經叛道總比道貌岸然好。”蕭河冷笑道。
許俏君心念一動,問道:“你是不是想起你以前的事了?”
“一些片斷罷了。”蕭河放下手中的碗,“俏兒姑娘,那株月季花生蟲了。”
許俏君一聽這話,顧不得追問他記起那些片斷,起身走過察看。花生了蟲,要是發現晚了,整片花圃都會跟著遭殃。被蟲啃過的花,是賣不出去的。
許俏君在月季花的新生枝條上,找到一條長管蚜,用細竹簽將長管蚜挑走,丟進小木筒裏。
蕭河也起身過來幫著在花裏找蟲,在另一株月季花上也找到一條長管蚜,“俏兒姑娘,我不止牙白,眼神也很好。否則蟲災泛濫,百花盡毀。”
“知道了,我以後不會天天讓秀雲姐熬糖水了。”許俏君嘟著嘴道。
蕭河這才滿意地笑了,明朗如陽。
許俏君怨懟地斜睨他一眼,不準她吃葷腥,不讓她吃甜食,這男人怎麼就這麼喜歡管人啊?好吧,他是一番好意,她就勉為其難的聽他的好了。
因為發現的早,花沒被長管蚜禍害。許俏君把找到的那幾條蟲,拿去給雞吃。
“佳兒姐,俏兒妹妹在不在家?”趙小江的聲音從前麵傳來。
“是小江啊,俏兒在家。”許佳兒提著魚和木盆正要去水井邊,“三妹,出來一下,小江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