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這就是顧家的宗婦,長輩交待的事,她都能這麼怠慢,丟在一邊不去辦,還能指望她顧全大局,照顧弟妹,體恤下人嗎?”顧李氏氣憤地在宜壽院裏,直捶桌子。
婆子和婢女都不敢接話,這事不需要顧盧氏親自出麵,她隻要交待下麵的管事,就能辦好,可是她偏偏就沒辦,說她怠慢長輩,也沒有說錯她。
“你去問問她,四喜班什麼時候來唱堂會?我到要看看她怎麼應我。”顧李氏握著拳按著胸口,大兒媳是個沒用的,大孫媳又是個蠢的,她就是想放手,也不敢放手啊。
大丫頭領命而去。
顧盧氏見老太太來催問,也知這事她辦差了,得知四喜班住在陶煦居後,她有了主意,想把許俏君叫過來,讓許俏君去辦這事。在劉婆子的勸解下,才紆尊降貴的去暢和院找許俏君,“六弟妹,四喜班住在陶煦居,定會賣陶煦居掌櫃幾分薄麵,你去跟六弟說一聲,讓六弟去找陶煦居的掌櫃,讓掌櫃出麵,把四喜班請來唱堂會。”
許俏君詫異地看著顧盧氏,陶煦居在明麵上是雲家的產業,雲家是顧晞知的外祖家,也是顧暥知的外祖家,顧盧氏要找陶煦居的掌櫃,可以直接讓顧暥知出麵就可以,她為什麼要舍近求遠?她又想做什麼?
不怪許俏君多想,顧盧氏為了奪得全部的管家權,頻繁對她和顧文氏,橫挑鼻子豎挑眼,冷嘲熱諷,弄得許俏君對顧盧氏已沒什麼好感,彼此之間不過是維持著麵子情,對她說的話,也是再三琢磨,就怕被她用話拿捏住,一個不小心,著了她的道。
“大嫂讓大哥去找陶煦居掌櫃也是一樣的。”許俏君沒辦法確定顧盧氏的意圖,索性直接拒絕。
“六弟妹,讓你辦這麼點小事,你就這樣的推脫,以後還能指望你做什麼事啊。”顧盧氏厲聲道。
許俏君對她這種指責的語氣,習以為常,臉色未變,淡然撇清關係,“大嫂,這件事是母親讓你辦的,拖延至今,沒能定下四喜班唱堂會的日子,不是我造成的。”
“六弟妹是不是覺得這件事我辦砸了?祖母就會把管家權交給你啊?”顧盧氏目光陰冷地盯著許俏君,“許氏,我是顧家的嫡長房嫡長媳,是顧家的宗婦。你想越過我,獨占管家權,是癡心作夢。”
顧盧氏把話挑得這麼明白,許俏君要還不懂她的心思,就是棒槌了,對顧盧氏將她定為假想敵,許俏君深表無奈,索性實話實說,“大嫂說的對,顧家遲早要交到大哥手中,我從來沒想跟你爭什麼。如果大嫂能說服老太太,讓老太太收回我手中的管家權,我會謝謝大嫂的。”
顧盧氏看著許俏君,許俏君神情坦然,她是真不愛管這些事,以前在現代,她偏重的也是技藝方麵,管理上麵,基本都是不得已幫人頂缺。
顧盧氏以己度人,不相信許俏君不眷戀管家權,認為她在撒謊,恨她不肯幫忙,勉強壓住怒意,起身拂袖而去。
晚上等顧晞知回來時,許俏君還是跟他提了提這件事,“母親想聽四喜班的戲,如果可以的話,你想想辦法,讓四喜班來唱一天堂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