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可以當狙擊手(1 / 2)

到了第二天,大伯果然帶我們都出了門。之前我一直懷疑他提議的可行性來著,因為我知道去軍營訓練基地打靶是不現實的事,而其它作為休閑的地方基本上有射箭,有高爾夫,有斯諾克,但基本上不會有打靶,因為國內限製槍支,不是想用槍就有槍給你用的,即便是我們這些特權階級。爺爺倒是有把作為收藏的紅星手槍,被他小心翼翼放在一個小小的黑皮箱子裏,每天會拿出來摸一摸,護理護理,但是他沒有子彈,那把槍無論看上去有多麼漂亮,線條有多麼犀利,曾在它槍口之下死過多少人,它都是不能再響的一把槍,何況如今軍械更新換代得那樣快,它現在隻是一把老槍。我曾經經過爺爺的同意後,洗過手輕輕觸摸這把伴隨我爺爺一生的槍,觸手冰涼,卻是令我不由自主地熱血沸騰,本來想要趁著今日夜夜心情格外好的情況下追問一些他年輕時候的英勇事跡,轉頭後卻看見爺爺摸著裝著奶奶照片的境況,眼眶裏含著渾濁的淚水,嚇了我一大跳,不敢再說什麼,也不敢再多做什麼動作,生怕爺爺被我一不小心無意中的哪個動作搞得情緒激動,一時發作什麼老年病,那我可就玩完兒了。於是那天我什麼都沒有問。

坐在車上一陣的胡思亂想之後,我昏昏沉沉在車裏睡著了,醒來時正枕著安求是的肩膀,他見我醒過來,微微笑了笑,輕聲對我道:“給你枕了兩小時,回去可得幫我揉揉肩膀啊。”我心裏有一點點淡淡的慚愧,安默柏在一旁默默開口說:“你沒有枕他兩個小時,五分二十秒之前那個轉彎以後你才倒到他肩上。”

大家都啞然了一會兒,我噗地一聲笑出來,安求是瞪著安默柏很是泄氣:“默柏,你能不能不要拆我台嗎,你一天不拆我的台會死嗎?”

安默柏說:“不會。”頓了頓,補充了五個字,“但會不舒服。”

安求是被他噎得半晌說不出話來,我笑著湊過去:“我教你怎麼不被默柏哥拆台的法子吧?”

他感興趣地也湊過來:“怎麼能不被默柏他拆台?”和我大眼對小眼半晌以後,笑著磨牙開口說:“你該不會想告訴我以後不要故弄玄虛吧?”

我瞪大了眼睛:“就是這樣!”

他沒好氣地拍了我腦袋一下。

車卻在這時停下來,開車的李叔叔說:“你們不要鬧騰了,快到了。”話剛說完果然前麵就是一個哨卡。一連過了十二道哨卡,路是越來越窄,而且崎嶇不平,我被顛上顛下顛地覺得胃都要翻出來了,轉頭去看安求是安默柏也都是麵色發白強忍不適,但是後視鏡裏李叔叔麵色平靜,完全沒看出來有哪裏不舒服,我心裏暗自讚歎,知道他是曾經狠狠暈過一次的人才會在這樣顛簸的車上反應平靜,聽說軍隊裏治暈車的妙方就是轉單杠,大回環,有的人能在上麵轉個兩百個,不曉得我們李叔叔能傳幾個大回環,換成是我,我能轉上幾個呢?我又需要轉幾個才會不再暈車呢?我思路發散出去就半天沒有回來,因為注意力分散的緣故倒也不覺得特別難受了。一段路程之後,車子戛然而止,我們三個立刻衝下了車開始狂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