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治一愣,看著潔白的手帕已被自己的血跡染成了淡紅色不由訕訕一笑,搔了搔後腦勺,說道:“洗幹淨再還你。”
又將手帕塞進了懷中,這一幕惹得女子一陣輕笑。美眸彎成了月牙,輕紗微微震顫下讓得歐治呆了呆,女子脖子一紅,輕咳一聲問道:“你是不是對胡勇已超十六歲的年齡擺擂有所疑惑?”
見歐治回神點了點頭,女子恢複了原本作為裁判的嚴肅。
“為了增加考核的難度,擺擂的家族將年齡限製在了十八歲。”
歐治聞言臉色頗為不好看了,付家既然能找到與其對戰的武者,那鑄器這一關肯定也會有人擺擂,可是自己現在的狀態卻是大為吃虧。
白裙女子見歐治眉頭緊鎖,似乎知曉對方的擔憂,屈解人意的說道:“你今日越階獲勝,按照規定可獲得一晚的調息時間,明日上午可去城主府鑄器殿進行第二關考核。”
“恩?”歐治一愣,抬頭卻是見白裙女子正在準備進行下一場比鬥,衝其背影拱了拱手跳下了擂台。
臨出挑戰大殿大門時歐治似察覺到一股若有若無的窺視,轉身一看,卻發現唯一與自己有交集的白裙女子正專心致誌的在主持比鬥當中。
傻愣愣的搔了搔後腦勺邁出了挑戰殿大門,歐治卻是沒有看到白裙女子嘴角一股淡淡的淺笑,讓得擂台上比鬥的兩個少年都心不在焉。
深夜,歐治盤坐旅館房間中一動不動,半響後,身子前傾,“哇”的吐出一口黑血。緩緩收功後,歐治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今日在挑戰殿中看似未受多重的傷,但實際上卻是讓內腑都受到了一些震蕩,那胡勇的實力當真不是單靠丹藥將修為提升上來的付雲山之流所能相比的。
經過了今天的教訓,越階挑戰殺了付雲山信心膨脹的他稍稍收斂了一些自負,讓得本是菱角分明的頑石稍稍渾圓了那麼一些。
還好作為煉丹師的他,這些微內傷倒也不算什麼,接連吞下數顆丹藥歐治再度陷入到打坐恢複中。
直到黎明初曉時,歐治才緩緩醒來,察覺到體內快速恢複的傷勢,稚嫩小臉再度恢複了原有的自信,習慣性的嘴角上揚,歐治起身伸了一個懶腰,突然喝道:“誰?”
閃身來到窗口,歐治看著小巷急速掠去黑影,眉頭一皺縱身跳下,快步追了上去。
剛剛追出數步後,一杆青色長槍當頭劈了下來,歐治看著熟悉的長槍熟悉的身影大駭道:“付雲山?”
閃身躲過長槍的攻擊,歐治強穩心神,看著眼前攔住自己去路的身形,白色長袍,青色長槍,臉龐白皙陰邪,確實是與自己斬殺的付雲山毫無絲毫不同之處。
歐治臉色鐵青,心念電轉出言譏諷道:“哼,真為付雲山感到悲哀,人都死了,還要被拿出來嚇人。”
“嘿嘿,小子,膽識不錯,不過就是嫩了一點。”對麵的付雲山聞言一愣,隨即嘴角一咧說道。
歐治眼角若有若無的瞥了瞥身後趕來的兩人與麵前之人將自己夾擊在內,麵色不變的回道:
“你這等易容之術太過簡陋,想要冒稱他人還是回去再學幾年吧。”
‘付雲山’絲毫不怒,嘿嘿冷笑道:“不管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今日必定難逃一死,你歐家也得下去跟你陪葬。”
歐治瞳孔微縮,臉色無絲毫表情的說道:“大言不慚,憑你們藏頭露尾之輩也想覆滅我歐家?”
“多說無益,小子受死吧。”眼前人沒有回答歐治的話,隨著身後一聲輕喝,三股凜冽的氣勢向著歐治橫掃了過來,歐治臉色大變,這三人居然都是靈士修為,心中大急,無數個念頭閃過,但無一脫身之策。
就在身死存亡之際,半空傳來一句淡淡的聲音。
“說的不錯,就憑你們這三個藏頭露尾的小輩還想在元空城殺人,真是大言不慚。”
聽得略微熟悉的蒼老聲音歐治臉露驚喜,對於三人的攻擊絲毫不做抵擋,靜靜的呆在原地,仰頭看向了半空。
“劉大人?”
攻擊歐治的三人聽得半空的聲音也是下意識的頓了頓,下一刻看到渾身邋遢須發皆白的老者立在半空,不由驚呼出聲。
老者臉色依舊淡然,毫不在意的抬手揮出三道藍芒,向著三人激射過去。三人亡魂皆冒,‘付雲山’更是大叫道。
“不,劉老,我是……”三人縱做百般抵擋,但依舊無絲毫反抗之力被藍芒臨身,下一刻直接被凍成冰棍,微風吹過,碎成一地冰渣。
歐治滿目駭然了片刻,急忙對著半空老者躬身行禮,戰戰兢兢的說道:“多謝劉老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