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再見(1 / 2)

小橋流水,畫中背著竹筐麵容模糊的白衣男子對自己同樣麵容模糊的灰衣師傅揮手告別。

背著竹筐的男子身邊站著一不見真容,背對觀畫者,負劍,白色道袍的道士。

道士負劍,麵朝灰衣女子。

觀畫的人大都道,“道士在這畫中是多餘的存在。”

觀畫的人不知道。

灰衣女子和她的徒弟逝去五百年後。

煙雨中的老橋上總是少不了一個不打傘道士的身影。

隻是他身邊沒有了白衣男子,身前少了一襲灰衣傾城的女子。

……

“和仙子身材真像。”白衣道士白午魚看著畫中的灰衣女子道,“師傅,這畫師怎麼不把臉畫出來?”

“午魚啊,你怎麼知道你的仙子姐姐身材?”為老不尊的薑意行把肩膀搭在背著自己劍的徒弟上。

來來往往的人看著這一對身穿道袍的師徒,更多人看著的是負劍,和畫中背影一模一樣的白道士身上,嘖嘖稱奇。

白道士一愣,臉色瞬間變得通紅。

“難道你偷看人家洗澡了?”

“沒沒沒……十歲前都是仙子幫我洗澡的,您又不是不知道。”白道士不敢看自己的師傅,盯著畫。

“說,心不心動?”薑意行看著畫,帶著輕笑道,“不要騙師傅哦。”對自己徒弟了如指掌的薑意行看著畫的眼神帶著淺淡的憂傷。

值?她終不會是你的啊,傻徒弟。

白道士抖了抖身後的劍匣,“道士隨心!喜歡的緊!”

好一個隨心!

薑意行離開徒弟的肩膀。

江湖人,都有紅顏相伴,仗劍天涯行的俠客夢,曾經年輕桀驁不馴的薑意行何嚐不是?隻是撒手背對而行,相忘江湖罷了。

早已下課的天水山高徒李蓬萊身邊站著被他警告中午必須把頭發恢複原樣的妹妹。

白道士轉過身和李蓬萊擦肩而過,胖子李蓬萊摸了摸鼻子。

“老先生,有空帶著徒弟來我家做客吧。”

薑意行老人點了點頭

畫中的白衣男子和道士——重聚,就差那風華絕代心甘情願放棄攀天道,永生不死的灰衣。

李蓬萊負手

可惜這裏不是天涯,不是聽風台,不是大雪山山巔,不是問道山臨懸崖而建的斬魔台,沒法子讓他襟飄帶舞,短發風中淩亂。

這裏隻是入門參觀免費,燕京首富李撫出資建的小博物館。

……

幽暗不見終難尋路,巨大的龍骨前,一身黑色連衣裙的女子輕輕摩挲著自己的頭骨,手指不時劃過釘在她頭骨正中央的綠色槍尖。

空洞的頭骨被風灌滿,無血無肉的軀體靜靜的躺著。

龍言發力,沒有能夠拔出槍尖。即使她用能夠把三座山連根拔起的巨力。

“你總會來的。”

龍言放棄,從龍骨上跳下。

天上的雨在楚美人的師侄上體育課前就已經停了下來。

蹲在地上的楚美人百無聊賴數著螞蟻猛地抬起頭,她握著樹枝的手開始顫抖。

下過雨的山風格外的清涼,沁人心田,聞著就神經氣爽。

穿著繡青蟒白衣的男子踩斷一不起眼,從樹上掉落的殘枝,出現在自己的第三個妻子身後。

男子握住妻子的左手,偶爾會聽丈夫話的妻子把後腦勺靠在丈夫的肩上。

“你不是死了嗎?”

右手持無頭青蟒槍的男子淡笑,撫了撫她的秀發。

紮在龍頭千年讓其沉入海底的青色槍頭被取出

槍頭回到了它應該在的位置,一杆青蟒槍上。

青蟒槍插在地上,槍身上的蟒蛇仿佛活了過來,栩栩如生,人從下往上看,青蟒仿佛是纏繞其上。

龍女沒有理會扯著她的衣袖不停的問著“我哥呢?”,此刻毫無形象的楚美人,隻是看著自己的骸骨,開始思考明天這種高深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