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啞然一笑,說道:“光是能聽到仙兒姑娘的天籟之音,在下便覺得不虛此行了,聽仙兒姑娘的口氣,似乎也曾經曆過一番風雨?”
葉天不動聲色,將話題又拋了回來,洛仙眉頭微蹙,輕輕說道:“賤妾的些許經曆算得了什麼,既然公子不願提這個問題,那也就算了。”
這惹人憐愛的樣子讓葉天一陣心動,他長笑一聲,灑然說道:“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既然是笑談,那自然要說些輕鬆點的話題,說實話,這還是小生第一次來秦淮河的畫舫呢,不知道仙兒姑娘能否看在這份上,讓小生一睹容顏呢?”
說起謊話來都不帶眨眼的,葉天這可是第二次來秦淮河了。
洛仙麵容不變:“賤妾蒲柳之姿,恐怕入不得公子法眼,不過如果公子堅持的話,也未嚐不可。”
洛仙語氣平淡,望向葉天。
葉天心道不就是見一麵罷了,至於搞得像要你陪睡一樣為難嗎?算了算了,看在你是我徒弟的份上,我也就不為難你了。想到這裏,他聳聳肩道:“不必了,聽仙兒姑娘的語氣,顯然並非心甘情願,在下從不勉強別人做不情願的事情,能同仙兒姑娘單獨談話已經是在下的福氣了。如果仙兒姑娘不介意的話,能否為在下彈奏一曲《鷗鷺忘機》,在下喝完這杯茶便會告辭,不會打擾仙兒姑娘的休息。”
說罷葉天探了探身,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好,手裏端著自鄱陽湖所產的雲霧茶,半閉著眼,一邊品茗一邊等待著洛仙的演奏。
美人兒望著一點都不在乎的葉天,心下頗有些矛盾,這幾年來她迎來送往無數,雖然隻有十幾歲,但眼光卻老辣的很,這位公子年紀雖然不大,但是眉目清秀,渾身已經能夠體現出一股引人的風姿。加上他剛才吟詩所表現出的風流文采,很顯然與自己的年齡不相符。
說實話,見過洛仙麵的人聊聊無幾,剛才她已經幾乎變相地答應了葉天的要求,而這人卻輕易地放棄,那股無所謂的態度讓洛仙恨得牙都癢癢的。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她是有幾年沒有出現過這種情緒了。
洛仙還沒有說話,一邊的侍女曉蘭倒有些惱了,對葉天恨恨地說道:“你怎麼可以用這種口氣對小姐說話,真是太……”
洛仙揮手製止了曉蘭的話語,朝葉天說道:“仙兒這就為公子彈奏《鷗鷺忘機》,不過公子應也是通曉音律之人,仙兒希望彈完之後,公子也能彈奏一曲,以供互相切磋。”
葉天睜眼望了洛仙一眼,見她眼中露出一絲期待,微笑點頭道:“仙兒姑娘吩咐,在下怎敢不從,仙兒姑娘請!”
心中卻想,老子欲擒故縱的手段果然奏效,女人就是這樣,你越重視她便表現的越矜持,你要是表現出對她不在意,她反而會想辦法撩撥你,這條定律不管在什麼時代都是一樣的啊!
洛仙見葉天一副理所當然的無賴樣子,真想跳過去揍他一頓,她深呼吸了幾口氣收攝了會心神,玉手輕撫,一曲悠揚舒緩的樂曲如水銀瀉地般流暢地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