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嶽於楚楚父女二人的臉色同時變了。
捕神雖然沒有死,但他無疑是在求死。
於楚楚忍不住叫道:“捕神,別打了,再戰下去,你無異送死!”
捕神卻隻朝她望了一眼,眼神又堅定的叮住葉天道:“多謝姑娘好意!”
雖然之前要殺他,可在知道捕神的身世之後,於楚楚又改變想法了,這個人這麼可憐,讓她不由生了些許惻隱之心,她轉而求助於嶽道:“爹,你勸一勸捕神吧,他實不宜再拚了!”
於嶽略微沉吟,最後隻能歎息道:“也許……捕神寧願如此殉職,亦較臨陣退縮好過得多!”
“我偏不信邪!”於楚楚一跺腳,正待跑過去,於嶽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搖搖頭。
於楚楚立時動彈不得,隻得大叫道:“爹爹,你們這些人怎麼這麼奇怪?人生在世,活著總比死去好,為什麼要如此頑固愚昧?一個個腦子裏麵都長蛆了是吧?”
“……”於嶽沉默。
捕神再次撲殺而出,但未及數步,便又力竭而倒。
於楚楚失聲叫道:“捕神!”
葉天由始至終都未回頭,他現在最想做的不過是帶於嶽離開此地而已。
捕神厲喊道:“葉天,隻要我仍有一口氣在,也未算敗。看我的銷魂環!”
話音落下,他臂上的六個鐵環隨即串聯,如飛龍般攻向葉天背心。
葉天眉頭一蹙,突然停下步子,轉過身來的刹那,無盡殺意凝結,一柄血色小刀頃刻間凝聚,而後猛然爆射,像是流星一般衝了出去。
血刀璀璨,一閃而逝,六個鐵環相繼崩碎,‘噗嗤’一聲,血花迸濺,血色小刀穿胸而過!
看到這一幕,於嶽不由歎了一口氣,說道:“你這樣做又是何苦呢?”
捕神慢慢的搖頭,道:“縱然……僅餘……一分力,我仍會……阻止葉天……濫殺無辜,我……明知此戰……必死卻……為之,是希望……”
鮮血己從他口中狂湧而出,看得出他連喘氣都甚是艱難,卻竭力吐道:“能感動葉天兄弟……珍惜生命,正如……你適才……不想……殺我……一……樣……”
他一直用凸出的眼睛望著葉天,隻為喚醒他內心深處的一份良知。
“可惜,你改變不了我對生命的態度!”葉天微笑搖頭,他緩緩伸出右手,歎了口氣道:“順我者生,逆我者亡!”
話音落下,捕神立時栽倒。
塵世間,又少了一個鐵麵無私的人。
於嶽黯然,默默生火,將其屍首火化。
火光亦照亮了於嶽父女的臉,臉上滿是敬意,心內卻又一片側然。
於嶽望著那雙手抱胸矗立在大樹下的身影,眼中閃過一抹擔憂的神彩,這個葉天視人命於草芥,自己和他惹上關係,也不知是好是壞。
火化過後,於嶽遂將捕神骨灰及其遺物和鐵麵放在“流星”之上,再解開韁繩,拍拍馬背道:“走吧!回到你主人的家鄉去!”
落葉歸根,人死歸摔,這本就是最好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