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大人……”
“嗷嗚……”
大黑豹說道：“十六年前，我唯一能做的，隻有一直撐開這條縫隙，讓鬼氣能持續流到村子裏，讓本該死去的村民們可以勉強留在世間……”
“行逆天之事，終歸會害了自己，你這千年修為如今已毀於一旦，這麼做，值得麼？”葉天說道。
“沒有什麼值得不值得的，為了心中的那份堅持，即便是犧牲性命又如何？難道一直修行下去就更有意義麼？即便成仙又怎樣？生命的長度並不能增加生命的深度，與其一味地修煉，倒不如去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去保護自己所愛的人以及愛自己的人，這才是最重要的。”大黑豹緩緩說道。
聽了這一番話，葉天對這老豹子不由高看了許多，他輕輕揮了揮衣袖，一道絢爛的赤色流光猛地爆射向天際，一個呼吸不到，原本被黑豹撐開的裂縫頃刻間合上。
瞧見這一幕，大黑豹當即大驚，“你、你這樣做不是讓他們去死麼？”
“不懂就別瞎說！”黑珠瞟了大黑豹一眼，淡淡道。
“……”大黑豹。
葉天淡淡一笑，說道：“放心吧，這些村民都是菖蘭的親人，我不會傷害他們的。”
“你、你到底是人是妖？”年輕男子驚詫道。
“我不是人。”葉天說道：“你也不是人！”
“……”年輕男子當即啞口。是啊，不論別人是什麼，自己肯定不是人。
“相公，我哥和這些村民都有救麼？”暮菖蘭問道。
“這就要看他們想做什麼了。”葉天說道，“想做人還是想當鬼，人有生老病死感官知覺，鬼不死不滅壽命悠久，各有各的好處，你們自己選擇吧！”
“若是能夠做人，我們當然願意當人！”中年大叔立即表態，“如今這樣子雖然能夠不死不滅，但卻連人類最基本的感官都沒有，受傷了不會疼痛不會流血，每天也不用吃飯不用喝水，每次蘭兒帶來的食物吃在嘴裏也沒有一點味道，吃了還會拉肚子，這樣的生活有誰願意繼續過下去，我要當人！”
“對！我們也願意！”
一眾村民當即應聲，這些年他們當鬼已經當夠了。
“炫兒，你真要救活這些人？”草穀突然問了一句。
葉天點頭，無奈道：“答應了的事情，就應該做到不是麼？”
“可是……想要救活這麼多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草穀遲疑道。
“怎麼？草穀前輩，難道救人的代價很大？”暮菖蘭焦急道。
草穀點頭，淡淡說道：“人類和鬼類生靈最大的不同便是生氣，想要救活這些村民，就得先祛除他們體內的鬼氣，這一點倒是很容易做到，關鍵是去除鬼氣之後，想要讓他們的三魂七魄繼續留存於肉身之中，就得為其關注生機，生機這種東西，隻有活人才有……若是炫兒用自己的生機來救治村民，他們多活一年，炫兒的壽命就減少一年，這麼多人恢複正常，少說也得花費上千年的壽元！千年壽元，即便是對於神魔來說都是非常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