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樓聞聲,猛然驚醒。鼎內的獸血竟在不覺間,全部消散。唯有他身下所坐那一堆獸骨。被黑色殘渣包裹,僅露出一點晶瑩。
他緩慢從爐中爬出,經過剛才這麼折騰,道行增長不說。體內,也有股說不出的能量在不斷滋養他的血肉。
澎湃之感令他覺得自己單憑氣力,足以滅殺夔象這類皮草肉紅的凶獸!自信橋五重天下,無人是他對手!
“好好感受下你體內的變化。”
族長背靠門檻,放下手中那壇美酒,醉醺醺地說道。
識海內,那座代表道行的橋依舊是築橋四重天鏡。不過在第一咯橋墩的位置,迸發出十色斑彩,勾勒出先前展翅正欲毀去他道行的那頭生靈!
“怎麼會變成.....”
一時間,軒樓驚駭地說不出話來。
“話說,你還真的是夠幸運啊。咳咳......鵬鷲在這裏返祖,而你又幸得祖地禁製庇佑,擁有了和我一樣的血脈獻祭之力。”
族長邊說邊喝,蒼老的臉上已是變得紅撲撲。霞光透體,那雙深邃眸子仿若又將她帶回了中年時候。
原來,生靈本就是鵬鳥化人後的本尊,吃了它,也就代表掌握了十凶寶術之一的鵬術。至於烙在橋上的,那是寶術與身體相融後所留下的一道印記。
“原來這就是村裏那些族人已經很久沒有談起的血脈獻祭之力啊,那麼....”
“不過,你也別得意太早。你雖然得到鵬術,但你道行太過低微,要想施展,還需一段時日。還有,你經過鵬鳥和百獸血淬體,勉強算是打開了這條修道之路。”
“什麼!還有另一條修道之路?”
軒樓看著族長那一臉嚴肅樣子,心中萬分震驚。
“沒錯,血脈獻祭可不是通過獸血增加氣力那麼簡單,這可是一條被視為禁忌般存在的修煉之路啊!”
族長搖晃著,將酒放回地上。輕手撫摸著那尊熬煉過不知多少次獸血的爐鼎,緩緩道。
“我們軒族的修煉之法雖然仍是以道行為主,這就會讓你們不由產生這條道自人族出現以來就存在的,而我的身上的血脈獻祭之力,則是被一些人誤認為是一種寶術。其實這種說法也並非是完全正確。這些我也是聽上一任族長說起的,畢畢竟那時候族裏除了我之外,已經沒有人擁有血脈獻祭之力了,而且也太過霸道.....”
按照族長的說法,最早的其實是血脈獻祭這一修煉道路。不過要想修成,就必須與凶獸作搏鬥,哪怕是獸血淬體,稍有不慎,便會暴死當場!
也正因此,當事人族雖然弱小,實力卻足以撼動凶獸巨擎。敢於挑戰如太古十大凶獸這樣的霸主級存在!
直到人族開始為了更進一步,相互剝奪,自相殘殺,並使凶獸減少。才意識到繼續修煉血脈獻祭,將會招致多大因果。
恰逢有移民從別處帶來新法,與環境相融,踏出一條真正適合人族的修煉之道。並流傳了下來。也自從那場浩劫之後,血脈獻祭逐漸被道行修煉所取代。
人族才與百族相融,並存。
當然,之後這些移民無不成為無上大能,其中就有太祖,軒轅大帝!
........
軒樓盤坐在地上,族長這番話就如同驚雷般在腦海裏炸響,他迫切需要消化一下。
原來,葬在這裏的諸仙,無不是移民而來。在此之前,依靠血脈獻祭修成大道的卻是一個沒有!甚至就連證得半道的人數也是十之二、三。
“哎,你們這些孩子,平時就該多看點軒族的記載啊,哪怕底蘊不在,那些對於你們來說,仍舊是一處寶藏。現在,你應該清楚血脈獻祭較之現在修道之法,條件該有多麼苛刻了吧?”
“沒事,既然僥幸踏入此道,可修古今雙法。我不怕!”
軒樓捏緊雙手毅然道,直到這刻,他總算肯定自己賭這一次是賭對了。十凶寶術的鵬術,兼得古今雙法,現在的他,儼然是一座初開的寶藏!
隻要假以時日,就可有機會走出這大千山脈!
“對了,族長......”
呼....嚕......
“這一整壇都沒了........”
軒樓正欲開口,還想繼續詢問關於釋迦之事。卻沒料到,族長居然就這麼半會功夫,在他眼皮子地下睡著了。倒下的壇子裏,滴酒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