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此刻我對上天有一萬個不滿,但是上天可不會在乎我的想法,瓢潑的大雨愈演愈烈。劈哩啪啦的拍打著頭上的闊葉,像是一曲任性的群魔亂舞。
不過大雨也衝醒了幾個本處昏迷的傷員,一看到眼前的一切都一臉茫然,我和馬健趕緊招呼眾人把剩餘的傷員抬到簡易棚裏,盡管那地方已經是人滿為患,但如果任由雨水衝刷,恐怕他們就是真的醒不過來了。
先前生起的火堆毫無招架之力的被撲滅,我們一邊忙碌一邊忍受著雨水帶來的陣陣寒意,眼前的視線開始模糊起來。就在此時,之前一直沉默不語的中年男子突然攔在我們麵前,大聲的說道我們必須放棄還沒醒過來的傷員,把簡易棚留給我們自己,要不然大家可能得全部完蛋。他這麼一吼,袁華和周亮立馬就停了下來,看來他們早也動了同樣的心思,中年男子說的不錯,這大雨如果一直這麼持續下去,我們又隻能憑空的淋著雨以目前的身體狀況而言,可能誰也受不了,但是如果因為這樣而把那些昏迷不醒的傷員扔進大雨裏,這幾乎和謀殺無異。
就在我們沉默不語的時候,中年男子已經開始招呼周亮和袁華準備把人往棚子外麵抬了,突然伊文竄了過去手裏拿著短刀對他們說道,如果他們敢動傷員一下,她就直接砍倒簡易棚。一個柔弱的小姑娘都挺身而出了,我和馬健當然不能袖手旁觀也圍了上去,畢竟相比與死亡而言,尊嚴和良知更為重要。
中年男子無奈的攤開手退到一棵大樹底下不再說話,袁華和周亮也是相互看了一眼各自散開。
盡管我們很努力,但是簡易棚實在太小了,剩下的傷員實在無處安置的,就隻能盡量抬到高大的冠木下。忙碌了一陣之後我們也鑽到幾棵樹下盡可能的避雨。此刻除了上天肆意妄為的彈奏聲,天地間一片沉寂,彌散的黑夜夾雜著各種悲觀的情緒不斷打擊著眾人的內心。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竟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又是一片黑暗冰冷不見一絲光亮,看來這鬼地方連周公都不願光顧了。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頭上高懸的太陽灑下的光亮溫暖著這片被雨水衝刷過的土地。
昨夜的暴雨直接帶走了幾個傷員,經過孫玉潔的檢查確認死亡後,馬健和胡大爺搭著手將他們埋到了海灘上。因為素不相識,所以也就無從知曉名字籍貫,隻能削了木頭當作墓碑,希望海風可以帶著他們的亡靈回到故土,回到他們親人的身邊。
中年男子天一亮就找到馬健要求將找到的物資平分了,然後各尋出路。周亮和袁華擔心我們依然堅持要帶著傷員怕連累自己,所以選擇了跟中年男子一起。伊文本來不同意,但是對方三個男的,而我當時又沒醒過來,隻剩下馬健和胡大爺加上幾個女孩子,所以不得不妥協。
其實我們找到的物資有用的並不多,所以再一平分幾乎就沒什麼了。一把短刀兩盒火柴,幾個空瓶子,本來還有一些食物,但是全用來和中年男子他們交換雨布了。而我們剩下的人除了我和馬健之外,還有伊文,孫玉潔,薛靈兒以及夏青青四個女孩,再有就是胡大爺和隻知道自己叫壯壯的小男孩,最後還有四個已經清醒但是傷勢比較嚴重的傷員,這支隊伍人數不少,不過可謂是老弱婦殘幼都齊了,中年男子他們選擇離開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因為現在大家幾乎都很迷茫,所以必須要選出一個領導者帶著大家求生,要不然一盤散沙風一吹估計就散光了。這些人當中馬健自然是最合適的人選,生活閱曆豐富體格強壯,一看就是那種很有安全感的男人,我雖然塊頭也不小,但是畢竟看上去還是嫩了點。
馬健對眾人說道,既然我們現在決定一起走下去,就必須齊心協力互相幫扶,不能隻顧自己死活。他簡單的在海灘附近轉了轉,沒有發現能用來做求救信號的石頭,所以看來暫時隻能砍木頭點篝火來求救了,不過這種方式並不能保證一定成功,所以我們當務之急是先能活下來,換句話說先得解決住處以及水和食物,有了充足的體力後再想其他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