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沉重的刑門,囚禁之牢,不見天日。
一個蛇尾人身的女子,繾綣輕披著薄透的青紗,靜靜臥在地上,神情憂傷而絕望。
女子一頭奇異的紫發,麵容分外妖嬈,嫵媚桃眼,殷紅薄唇,細柳蛇腰。
“長焱!那日你被我咬傷中毒!你為什麼沒死!我要殺了你!”女子揮動著蛇尾,雙目炯紅,咬牙切齒地朝著長焱仙君撲過來。
仙君站著巍峨不動,我被嚇得躲到仙君身後。
幸好,玄鐵囚牢堅不可摧。女子一撞上囚牢鐵柱,就如被電擊般猛烈彈回地上。如此往複幾次後,女子殘喘跪地,嘴角滲下黑紅的鬼血,映襯著她的臉愈發慘白。
“白貞貞,事到如今,你還在執迷不悟。”長焱仙君靜靜不解地注視著眼前這個為了情愛陷入癲狂的女子。
“我和天罡情投意合!你們偏要從中阻攔!你少在這裏假仁假義!山洞裏我既死在你的赤炎劍下!你還來這裏說這些做什麼!”白貞貞憤恨地瞪著長焱仙君,雙手緊抓牢柱,又被硬生生彈起摔回地上。
長焱仙君凝重地歎息:“情毒孽緣。你又何必苦苦留戀,不肯入輪回。”
“猶記得他說毀掉仙途換姻緣,有你我不做仙。”白貞貞哀怨地說著,臉上冰冷欲絕的淚楚楚滑落,頓時又躁狂起來:“他騙我!他還是選擇留在雲峴觀裏!那幫自以為是的臭道士!還有你這薄情寡義的仙尊!偏要拆散我們!我恨他!我恨你們!我要殺盡天下修道之人!”
“為何要沉迷於幼稚的情愛中,亦如你說愛他,但你從不信他。”
長焱仙君麵色冷峻,將手伸進牢籠縫隙內,緩緩攤開手心——兩縷發束被紅繩綰成精致的蝴蝶結。一縷黑,一縷紫。
白貞貞眉間悸動,怔怔然,愣了愣,安靜下來。她遊動著蛇尾靠近長焱仙君,接過長焱仙君手心裏的發絲結,潸然哽咽搖頭晃尾:“這是我縫進他貼身衣衫裏的定情信物,他為什麼不親自還給我!”
長焱仙君頷首搖頭,空手一揮,憑著仙術結出一道幻鏡:“信或不信,皆在於你。情海無涯,回頭是岸。”
幻鏡中,一灰色道袍的男子麵色如灰靜臥於床上,苟延殘喘。床頭前,還站著一手持拂塵,發絲黑白摻雜的老道士。
“天罡,正邪不可相戀。那千年蛇妖體內有烈性妖毒,你二人癡纏以致你蛇毒攻心,為師要救你,唯有切斷你心中情脈。讓你從此斷情絕欲,與她陌過路人。”老道士冷麵橫眉地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須,上前扶起躺在床上的男子上身。
“不要…我寧願死……”躺在床上的張天罡聲音虛弱,拚盡自己最後的力氣想要反抗,終究無力倒在床上,手心裏還死死攥著一個紅繩挽成的發結。
老道士搖頭歎息,將張天罡上身扶正後,盤腿坐於其後。放下拂塵,從懷中取出數十根細長的金針。
“秉正而行,散邪歸地,修心駐道,擯棄情欲。封!”老道士翻動嘴唇快速念咒,隻見金針飛懸於張天罡四周。老道士果斷決絕地大聲一令:“斷!”隻見金針全部插入張天罡身體中,自此封斷他的七情六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