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節 昆侖山上,共赴丹霄台。(1 / 2)

長焱仙君問完莫名的題,答出莫名其妙的話後,輕輕走出雲雪居外,負手站在雲雪之巔上。

卓絕淩然的身影,融入風雪中,仰望著天邊皓月。

柔和的月光下,是他冰冷如霜的側顏,還有那暖不開的一身寒意。

不過,我慶幸,我比那昆侖山上的女子,花圃雪中的琉璃花,還有那煙波紅塵的眾生都幸運得多。

因為,我可與他同一方天地下,共挨風雪。

若是我可學會人之飲食,便可與他雪中煮酒,共賞月華。

恍惚憶起,我緊緊熨貼在他懷中,喝著他的血,觸著他一身冰涼的體溫。

我咳嗽著推開床邊的小窗,迎著凜冽的冷風探出腦袋,呼喚雪中身影:“仙君,風雪寒涼,你怎還站在那裏?”

“情毒不淺,頑固不化。”

瀟瀟風聲中,我隱約聽見仙君說了此話。然後我撐開的窗閣,啪地關上了。我再想推,也推不開了。

嗯?不告訴我他要做什麼,我倒非要去看看。

我披上厚實的狐裘,咳咳停停地下床,推開雲雪居的門。

我輕輕走到仙君身後,靜靜一手搭上仙君的肩:“你站在這做什麼?”

“等人。”長焱仙君頭也不回地一指撥開我的手。

一柄青花白傘嗖地打開,出現在我與仙君的頭上。

我抬頭仰望這避開風雪的一方小地,心裏的悸動,難以形容。都以為長焱仙君性子清冷孤傲,原是這般心細之人。

“仙君,這是不是你第一次為女孩撐傘?”我滿心歡喜地詢問。

“是。”

為這一語,我已沉醉。

“來此者修為皆高於你,唯你需要此物。”

長焱仙君的後一句,差點梗死我。他不善撒謊,原來撐傘不過是照顧我這累贅,別無他意。

“那你等誰?不會…不會是那紫霞仙子吧?”我莫名心慌。

“他來了。”長焱仙君漠然看向仙侶棧橋。

一個劍眉入鬢,兩袖清風的道人,手持拂塵徐徐走來雲雪之巔。

“拜見長焱仙尊。”道人走至長焱仙君麵前,躬身施禮。

長焱仙君平靜地吩咐道:“白堊真人,不必多禮。我已知曉你來此所謂何事,孽徒頑劣,我自會嚴加管教。”

“長焱仙尊前去南海鎮治水災,固有所不知。地府判官擊響九天驚雷鼓時,千魈魔王孤身獨闖地府,唯此妖女在側。更為護此妖女周全,甘願背受封脈仙釘。然縱仙道兩界合力,仍被那千魈魔王逃脫。為徹底鏟除魔界,貧道認為可用此妖女做餌,擒住那不可一世的千魈魔王。而且,我已符書擒住妖女之事,呈報東王公西王母。還請仙尊莫循私情,將妖女交還予我帶上昆侖。”

白堊老道句句以退為攻,咄咄逼人。

我慌亂地看向長焱仙君,卻第一次見他無可奈何的凝了凝眉。

“既然如此,白堊真人不必費心,本尊自會帶孽徒前往昆侖領罪。”

白堊老道狡黠陰笑後告退。

“仙君,你真要帶我去昆侖山上做餌,引誘捉拿青龍肆冥?”我不禁害怕地連連後退,質問仙君。

“為師自有自有分寸。明日昆侖山上,必然無恙。你且休息去吧。”

既然仙君說沒事,我自然明眸笑靨,心安回屋。待我想起,不知仙君晚上會歇在何處。推窗望外,空餘一片風雪茫茫。

無夢無擾亦無慮的一夜,睡得格外憨甜。

清晨醒來,喝過仙君準備的怪味白粥。隨著仙君端坐在禪墊上,進行冥修,修心淨氣。

冥修結束,我一副豁出去的架勢:“仙君,我準備好了。我們出發吧。”

“不急。”長焱仙君語氣淡然,朝著雲雪之巔上的花圃走去。' 我急急躁躁地尾隨在仙君身後,看到仙君彎下腰,親手舀了一瓢仙泉澆灌在琉璃花身上,動作溫柔而輕緩。琉璃花憂傷地抖了抖枝葉,歪扭著合攏花瓣,懨懨地沉睡了。

可是不知為何,每每見到此情此景,我的心裏都會出現一絲莫名的傷感,說不清是為琉璃花還是為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