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林依舊是原來的樣子,落英繽紛,清香襲人。走進像走進花的世界,雨的海洋。兮如看向桃林中間的那顆到大桃樹,桃樹直插雲霄,但樹皮因歲月而幹枯龜裂,有些地方已經掉落。探入土壤的老根有的伸出土地裸露在空中。桃樹雖然仍有活力卻已步入老邁。
兮如走進桃樹用手輕輕地撫摸著老桃樹的樹身,用芊芊玉手感受老樹的粗糙紋路,體會著老桃樹曆經的歲月洗禮。對老桃樹說道:“我能感受到你的心情和我一樣沉重,我爺爺隕落了,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隻要我回去我就可以告訴爺爺未來發生的事,我也可以見到爺爺了。可我會不去,我沒辦法回去,桃樹爺爺,你告訴我怎麼辦啊?”
桃樹好像能聽到兮如的話搖了搖枝葉,發出唰唰的聲音。一滴粉紅色的汁液落到兮如的額頭上,汁液慢慢滲入兮如的皮膚在兮如的額頭形成一個粉紅色的符號。那是桃樹凝結的精華包括老桃樹的修為和對道的領悟。兮如好像知道那滴汁液的珍貴對桃樹說道:“桃樹爺爺,你快把它收回去,這會減少你的壽元和修為的。”桃樹並沒收回那滴汁液,反而用枝葉摸摸兮如的頭,像長輩撫摸晚輩一樣。
兮如靜靜感受著桃枝的撫摸,說道:“當年爺爺也是像這樣摸我的,可我再也體會不到了。謝謝你,桃樹爺爺,讓我再次體會到了如同爺爺的撫摸。”
就在兮如向桃樹傾述時計風終於趕到了桃林,他一進桃林走了十幾步就看見兮如抱著桃樹,畫麵溫馨卻讓計風感到心酸。兮如和他一樣都是這個世界、這個時代流浪的人,放眼望去舉目無親,而且對自己原來的世界或時代有著深深的牽掛。同是天涯淪落人,計風能感受到兮如心中的孤獨和苦楚。
兮如在蠻荒大陸孤身一人,計風是她在這個世界認識的第一個人。最重要的是她待在計風身邊感受不到一絲危險,反而感到無比親切,無比熟悉就像待在爺爺身邊一樣。在計風都沒辦法的情況下兮如隻能來她比較熟悉的地方——她醒來看到的地方。
計風躡手躡腳地走到兮如背後,靜靜地看著沒打擾兮如。他想讓兮如把自己心裏隱藏的話吐出來,這樣也許能排解兮如心中的悲傷。
兮如沒察覺到計風的到來,她此時把全部身心投入到回憶中,對危險的察覺降到了最低點。兮如緩緩地把自己的的心事向桃樹傾述:“那是混沌曆528紀元亦是混沌帝國開國元年,我父親作為混沌帝國的將軍和幽魂帝國大戰,幽魂帝國自知不是我父親的對手,就派兵把我父族和母族的人都抓住以此來威脅父親讓他殺光麾下的士兵後自刎否則就殺光我父族和母族的人。父親知道即使自己按照他們說的做了族人還是會被他們殺死,因為幽魂帝國的人是最無信無情的人。在萬般無奈下父親率軍攻破了幽魂帝國,最終幽魂帝國的一代國主幽煞突然殺出將父親重傷並殺光了我的父族和母族的族人。我和其他一些在外的族人也被幽煞下令追殺。保護我的仆人和護衛全部戰死也沒起任何作用,在危機關頭莊周爺爺恰巧路過救了我一命。從此我就跟在莊周爺爺身邊。那一戰後父親因傷勢過重去世,雖然幽魂帝國最後被混沌帝國所滅,但我的族人全部遇難。我在混沌中再無親人。而爺爺的出現就像黑暗中的一絲光明,雖然微弱卻點亮了我的人生。爺爺逗我笑,教導我幻夢大道,傳授我知識。爺爺幾乎將畢生所學全都傳給了我。”
“爺爺一生未娶,視我如己出。他待我甚至比親生的女兒還親,可我卻沒辦法回報他。”說道這裏兮如再也壓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嚎啕大哭。“爺爺啊,兮如好想你啊。”老桃樹沒辦法和兮如溝通,它隻是一個渡劫失敗的可憐者,隻能勉強維持自己僅存的一絲真靈不滅,盡管如此也快走到了生命的盡頭。它饋贈兮如是希望兮如可以在以後照顧一下它的後代。若幹年後如果桃林不滅自己就可以再次恢複。
計風在後麵聽著兮如的話也眼眶微紅,他沒想到兮如的身世如此悲慘,小小年紀就喪父喪母孤身一人。自己童年時好在有父母的陪伴,親人的嗬護。現在唯一的親人爺爺也隕落了,可謂是舉世無親。
計風用手拍了拍兮如的肩膀,沉聲道:“真的十分抱歉,我不知道你的心裏壓著如此大的痛苦,也不知道莊子對你如此重要。我不理解你的做法,希望你可以原諒我前幾天對你的忽視和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