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天空極其陰暗,烏雲遮擋了月亮,天上更是沒有半點星光,世間萬物都沉入了黑暗。有兩個人站在一座荒廢的大宅之前,眼前的大宅雖然已經破落不堪,到處都是斷壁殘垣,但仍可看出昔日的恢弘大氣。玉文微微仰視著這座荒廢的大宅,清亮的眼睛裏帶有許多的深沉。尚善水見玉文半天也不動,隻是看著眼前荒廢的大宅,便輕聲問道:“不進去麼?”玉文點點頭,一會兒卻又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我怕……如果這裏也沒有的話……”尚善水安慰道:“那位先生說的沒錯,你果然是在找什麼東西。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在找什麼?但是你們人類不是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嗎,隻要功夫深,鐵杵也能磨成繡花針。別怕,總會找到的。”玉文忍不住笑了:“你這是什麼比喻啊?也太不恰當了!”笑著笑著他忽然神色暗淡了,“可我已經害怕了希望一次次落空所帶來的痛苦了。”尚善水輕輕握住玉文的手,輕輕說道:“我懂的,我也曾經曆過這樣的痛苦,患得患失,希望一次次變成絕望,所以我找不到安慰你的話。但是,我們都是固執的人,所以一直都在堅持,不願放棄,不忍放棄,不是嗎?在這條路上,我一直都是孤單一人走過來的。但是,你不會一直是一個人,從今以後有我陪你,我會一直守護你的。”玉文歎了口氣,卻是笑著說道:“什麼陪著我保護我的,說的我好像很沒用似的。走!我們要進去了,你害怕麼?”尚善水搖搖頭:“有你在,什麼事情都不怕。”玉文深深的看著尚善水:“你啊……”便不再說下去了。尚善水奇道:“什麼?”玉文搖搖頭:“沒什麼……進去吧。”說罷,率先走進了那座荒廢的大宅。尚善水雖然一頭霧水,不知道剛剛玉文想要說些什麼,但她沒有時間想那些事情了,連忙跟在玉文的身後進了那座荒廢的大宅。
大宅的鐵門已經鏽跡斑斑,玉文推開門,那大門發出悠長刺耳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聽起來格外滲人,猶如鬼哭一般。大宅裏的牆壁都已斑駁脫落,木頭盡數腐朽,到處都是漏洞,夜晚的冷風從漏洞中吹進來,冷的人一陣陣發抖,地上會看見許多的老鼠跑來跑去,在鼠洞中鑽來鑽去,有生人進來便吱吱的叫著逃開了。尚善水看著這間荒廢的大宅生出疑問:“這裏真的會有寶藏?”玉文笑笑,說道:“誰知道呢?去後院看看吧。”說罷,推了推後門。那後門應是許久沒用,上麵還有一把已經鏽跡斑斑的鎖頭。玉文拽了拽那把鎖,卻是上了鎖的。他四下看了一圈,撿起屋中的一塊比較趁手的石頭,對著鎖頭用力砸了下去,因為時間比較久遠,那把鎖頭已經有些被腐蝕,所以隻砸了幾下那把鎖頭就被砸開。玉文推開後門,立刻煙塵四起,空氣中全是嗆人的灰塵,他趕緊捂住鼻子退後,等待灰塵漸漸飄落,他慢慢的靠過去,小心翼翼的從後門向後院張望了一下,確認沒有任何危險,他向尚善水招招手,示意讓她跟上來。剛邁出幾步就聽得有人的腳步聲向這荒廢的大宅而來。玉文連忙拉過尚善水躲在大門的門後,從袖中抽出一把短小的匕首,警惕的聽著外麵靠近的腳步聲。待那腳步聲邁進大門時,玉文手中的匕首已經向那人刺過去。來人身手卻甚是敏捷,隻見那人抽出腰間佩劍,“當”的一聲兵器相接,將玉文的匕首格擋開來。然後輕盈的幾個跳躍,將他和玉文之間拉開了距離。來人是一位極其俊秀的少年公子,有著清秀的五官,眉宇間英氣勃勃。來人開口對玉文喝道:“無恥鼠輩!我如何招惹了你?竟然行刺!”說話的聲音也是極為清脆。玉文“噗嗤”一下笑了,說道:“不知來者竟是一位姑娘,多有得罪,還望見諒!”來人慌亂的說道:“姑娘!你、你胡說啊!”玉文隻是笑說道:“在下八歲就開始跑江湖,什麼鬼蜮伎倆沒見過?姑娘女扮男裝我豈能看不出?再說了,世間哪有這般俊美的公子。”少女的臉微紅了一下,卻是輕吒道:“休說這些討好的話,你還沒回答我為何行刺?”玉文道:“皆因不知來者何人,自保而已。跑江湖久了,謹慎慣了。姑娘您這麼美,心腸也一定不會壞,會原諒小人吧?”少女輕哼了一聲,收劍說道:“油嘴滑舌之徒!你們在這裏作甚?”玉文道:“我們從潁州而來,想要到附近的城鎮去,路趕得急,隻能在這裏稍作歇息了。卻不知姑娘為何到此啊?”少女笑道:“真巧了!我正是要到潁州去。也是趕路沒看時間,所以也想在這裏小憩一下。”玉文點點頭:“這樣啊,那姑娘在這裏休息便是,我們不打擾姑娘休息,我們另去別處。”說罷,領了尚善水往後門走去。“且慢!”少女喝道,“為何如此急急忙忙的便就要躲開了?我不信任你!我還懷疑你身邊的女子是你哄騙來的。”玉文立刻做了一副苦瓜臉:“冤枉啊!這女子真真的是自己跟著來的,不信你問她。”尚善水立刻解釋道:“他並沒有哄騙於我,確實是我自己願意跟著來的。”少女冷笑道:“焉知是不是你給這女子下了什麼迷魂藥?我豈能相信。”玉文歎口氣道:“那我們就在這裏老老實實的呆著,不走總行了吧?”誰知少女“唰”的一聲抽出腰間長劍,架在了玉文的脖子上,尚善水立刻驚呼一聲,便要空手去將那把架在玉文脖子上的長劍挪開。玉文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過來。然後對少女說道:“姑奶奶,您到底想怎樣啊?”少女道:“說實話!”。玉文皺皺眉:“好吧,好吧。我說就是了,我是來這裏尋寶的。”少女狐疑的掃視了一圈大宅,說道:“這破爛宅子裏會有寶藏,騙誰呢?”玉文無奈的撇撇嘴:“你看看,我說了你又不信。”少女瞪了玉文一眼,將劍收回:“好,我跟你一起找,若是找到便饒了你。”玉文麵露難色,卻還是牽起了尚善水的手從後門走進大宅的後院。尚善水小聲對玉文道:“可是……”玉文食指放在嘴唇上,輕聲“噓”了一下,對尚善水眨了眨眼睛,清亮的眼睛裏盡是狐狸般的狡黠。尚善水立刻驚醒,事情發展成這樣,莫非早在他的算計之中了?如果那先生說的不錯,這大宅中的地下陵墓應是凶險非常。隻她和玉文兩個人恐多有不測,而這少女看似功夫不弱,有她相助就會多一分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