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校長,我滿杯敬您,您......隨意!”
“胡......胡局長客氣了,叫我成功就好,不.......不要校長校長的。”
“那......你也不要叫我局長了,來,我先幹為敬!”
“必須滿杯,滿杯!”
“成功!好名字!”
“胡說,這名字太溜了......”
“不......不是胡說,是胡......哾。”
“口字旁加個兌,這字不讀說?讀說多好聽啊。”
“您說好聽就好聽,那......就叫胡說!”
賈成功跟胡哾喝得酣暢淋漓,其他人自然也都放開了喝。大家非常默契,酒桌上不談公事勝過談公事。隻要酒喝好了,這事兒也就好辦了。
這時,賈成功的手機響了。
本來醉得差不多了的他突然一個激靈。
這個時候來電話,不是老婆就是校長,不是家裏有事就是學校有事。
於是趕緊衝著大家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包廂裏立刻鴉雀無聲。
“喂,我是賈成功。”
賈成功接起電話,盡量保持自己的舌頭是捋直了的。
“是顧曉蔓的家屬吧?趕緊到醫院裏把住院手續辦了,不然我們會報警的。”
醫院這邊打電話的是一個實習護士,技術型的事還不放心交給她,便讓她做些催款催賬的事兒。
說辭,根據不同的對象都有固定的套路,所以也沒什麼難度。並且實際上操作也是,如果這個病人的家屬再不來醫院繳費辦手續,醫院方麵是肯定要報警的,畢竟不可能直接把人扔出去,也不可能貼錢給她治。
賈成功此時已經酒醒了大半。顧曉蔓是何人他沒有任何印象,所以肯定也不是什麼顧曉蔓的家屬,那麼顧曉蔓的住院手續辦不辦就跟自己沒關係。但是後麵那句話,報警,這個很糟糕。
自己的號碼到底是怎麼到醫院的?什麼情況這個顧曉蔓沒有繳住院費還要報警?關鍵,自己現在正在龍之宴大酒店喝酒,如果對方知道自己二中副校長的身份,報警的時候渲染一番,自己的前途就毀了。
所以決然不能直接掛斷這個電話。
於是問道:“顧曉蔓什麼情況?需要繳多少住院費?”
一說到住院費,酒桌上那一大半的衛生係統人士都屏住了呼吸。看起來是賈校長的什麼親戚朋友生病了在醫院,而且這個人名字就叫顧曉蔓。
人民醫院腸胃科王主任酒醒了大半。
衛生局副局長的酒也醒了大半。
兩人都拿出手機給醫院護士站發信息,隻不過一個是直接給工作人員發信息,一個則因為級別更高,是發給護士長。
“顧曉蔓初診情況是急性白血病,目前還未脫離生命危險,急需重症護理,至少先繳一萬吧。”
“一萬?!”
賈成功脫口而出。
因為都是醫保報銷,有事就找關係,賈成功真的對去醫院花錢沒多少概念。一萬塊,這可是他兩個月的工資!
當然,隻是工資,獎金和其他收入不算。
這錢鐵定不可能由自己來出,更何況確實不是顧曉蔓什麼家屬。
不過,電話裏卻不能這麼回,因為一回,對方就可能報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