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力的環顧四周,可根本什麼都沒有看見,隻有刺眼而無邊無際的熾白,但我的耳朵卻是真真實實的聽見了,我想要仔細的去分辨,但極端到殘忍的兩極溫度卻是生生的折磨著我的身體,我想要讓自己站起來,但我的身體卻好像一張輕薄的紙片,被強大的壓力硬生生的壓下去。
我整個人無力而痛苦的癱軟在熾白之中,我這才知道雀羽說的沒有錯,這兩極之地是真的折磨人的神經,就好像是兩個惡魔,兩處地獄,活活的撕扯著我的身體,殘破不堪。
“走啊!”
突然,一個憤怒的聲音生切的在我的耳邊響起,我驀然睜開眼睛,冰冷的河水迎麵撲在我的臉上,我驚恐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荒涼得寸草不生得地方,怒吼著要將一切吞噬得河水,以及在洶湧得河水中掙紮著得一雙手。
不會的!
不可能的!
我害怕的搖著頭,這,這怎麼可能,這絕對不可能的,我害怕的惶恐的想要拔腿就跑,可我整個人就被牢牢的固定在河中央一塊凸起的大石頭上,而不遠處,一股更大的河水要朝著我衝下來。
我想逃
,我害怕的隻有想逃,但我的眼前那一雙手卻清清楚楚的在我的眼前,就跟刀子一樣要刻進我的心髒。
不不,我不能走,我不能走的。
是的,這一次我不能走的
我想要彎腰去拉那雙痛苦掙紮著的手,可我剛剛微微的蹲下 身,突然那一雙手一把抓住了我,一張可怕猙獰的臉從怒吼著的河水中衝出來,幾近和我麵貼麵,嚇得我本能得要推開他,而我也是這麼做得。
“白桑,你居然推開我!”猙獰得臉難以置信得看著我,我想要搖頭,那臉卻嘲諷得笑著看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不是的,不是的!”我急切得解釋,並伸出手要去拉他,但他隻是在囂張得河水中就這樣靜靜得看著我。
“快點把手給我!”前麵得山水已經幾乎衝到了眼前,要是再不走,連我也要被衝下去了:“快點啊,來不及了!”
但,他隻是就這樣靜靜得看著我,眼眸中得嘲諷不見了,就好像洶湧著得河水慢慢得沉澱下來了。
我看著他得眼睛突然什麼都忘記了,忘記了他猙獰得臉,忘記了近在眼前得河水。
“走啊!”
驀然,他憤怒的朝我大喊:“走啊,你是白癡嗎,走啊!”
“白——”我看著河水中那張不再猙獰的臉,隻覺得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了。
“走啊,還不走!”怒吼的河水中他憤怒而著急,可我就是這樣靜靜的看著。
“走啊!”突然,他猛然從洶湧的河水中猛然推了我一把,而鋪天蓋地的水朝我撲過來。
“白規!”我猛然睜開眼睛,原來竟是噩夢,但入眼的卻是一片血紅。
是血!
我振振的看著:“白規,你——”
此時,白規站在我的麵前,四麵八荒都是刺眼的熾白,但一身血淋淋的白規卻更加的刺眼,我的心不知為什麼,驀然疼痛了一下,我想要起身去觸摸他,但我根本動不了,我這才發現我的身體竟一半被冰封,化成了冰,一半被極熱烤著,竟猶如融化一般。
我被自己的樣子嚇到了,我不需要看見我自己的樣子,我也知道此時的我肯定是恐怖至極。
“你真的是個白癡嗎!”白規似乎歎了口氣。
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詭異的樣子,心中有些害怕,但我的意識卻又迅速的消散,我想要開口向白規求助的,但根本不等我開口,我隻覺得眼前一黑,隻是在我徹底昏迷過去之前我似乎看見白規向我伸出了雙手,似乎是要抱我。
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隻是當我醒過來的時候,我隻感覺我的臉是全濕的,而我睜開眼睛的瞬間看見的就是白規那一張妖孽叢生的臉,並和我幾近零距離。
“啊!”我本能的嚇了一跳,往後退,我這才發現,我竟回到了白規的小屋。
白規鄙夷的瞥了我一眼:“叫什麼叫,剛剛是誰一直死死抱著我哭,還一直喊我的名字!”
我想要反駁,但當我看見白規胸前的衣服濕了一大塊,我:“.......”
我趕忙擦我的臉,臉上果然真的全是眼淚,心髒驀然刀割一般的疼,我本能的用手捂住,這才反應過來我的身體已經恢複了正常,我疑惑的看著白規。
白規卻下了床,淡淡道:“離開兩極之地,自動會恢複的!”
“哦!”我點點頭,卻猛然想起昏迷前的白規似乎是滿身是血:“你受傷了嗎?”
“我能受什麼傷,你以為我是你個白癡啊!”白規不屑。
我點點頭,想想也是,白規是鬼神族的王,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受傷,還是滿身是血,一定是他又去沐血浴了,我也就不再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