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上醒過來完全是被外麵繁雜的響動吵醒的,便出去看看,就看見外麵到處都是鬼侍。
“姐姐,你怎麼出來了?”人群中的白悠悠看見我走過來。
“我聽見響動出來看看,怎麼了?”我一開始以為是那兔子又殺了小孩,結果出來沒看見孩子的屍體,我倒是鬆了一大口氣。
“最近不是老發生兔妖殺人事件嘛,鬧的整個閣裏都人心惶惶,所以閣主下命令,成立了一個專門的捕抓小組,讓西施婆婆負責!”白悠悠給我說道。
我看向在一堆麵色肅容的鬼侍當中的西施婆婆,完全不明白幽冥為什麼讓西施婆婆負責:“怎麼會讓西施婆婆負責?”
白悠悠搖搖頭:“應該是事情出在四品鬼奴,所以由西施婆婆負責比較說的過去吧!”
我:“......”
“你們給我立刻去各處搜查,那隻兔妖一定在這裏!”西施婆婆命令道,那些鬼侍立刻散開去搜找。
白天裏本就沒有什麼事情的,其他鬼奴們也都等在原地等待著那兔子被抓住,我跟白悠悠也等著,但等了許久,結果隻等到鬼侍們兩手空空的回來了。
突然,我想起昨天我在木板後麵看見的兔子,趕忙上前,西施婆婆不悅的掃了我一眼:“你過來添什麼亂子,一邊去!”
“西施婆婆,我昨天看見了那兔子,就在藍零住的屋子裏的木板牆裏麵!”
“你說什麼?”西施婆婆一下子盯著我。
我又將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西施婆婆責怪我:“你既然看見了為什麼步抓住它?”
我:“......”
“就算你沒用抓不住它,總能告訴我吧!”
我:“.......”
“真是一點用也沒有!”西施婆婆有些厭惡的看了我一眼,對那些個鬼侍再次下命令:“你們去木牆後麵找,就算把所有的牆拆了都要找到!”
“它應該在水房的木板後麵!”突然,我道。
西施婆婆冷哼:“你怎麼知道,難道你就是那兔子嗎?”瞬間,所有的目光都落在我的身上。
“西施婆婆,我昨天看見它的時候是在木板後麵,我想,它一定是藏身在黑暗的地方,但,不管什麼什麼生物,肯定是要喝水的,那麼有水又黑暗的地方就隻有水房的木板後麵。”我解釋道。
西施婆婆卻似乎根本不打算聽我的,我道:“西施婆婆,難道你真想把所有的木牆都拆毀嗎,萬一閣主不高興了呢?”
西施婆婆一愣。
我笑道:“反正要是水房那沒有再拆,也沒有什麼損失,婆婆,您說是不是?”
西施婆婆臉色有些難看,狠狠瞪了我一眼:“就你知道的多,難道我會不知道?”
“婆婆自然什麼都知道,是我多嘴!”我謙和道。
其實,現在若換成別的事情,我即便知道也絕不會參與,隻是,我怕西施婆婆毫無輕重額命人拆木板會打草驚蛇,驚跑了那兔子,萬一它找個更隱秘的地方藏起來,那很可能意味著還會有孩子死亡,我不想再看見這樣的畫麵。
鬼侍們去了水房,我不安的等著,但當我看著鬼侍們真的架著一隻人形大的兔子回來的時候,我的心終於落了地,這隻就是我昨天看見的那隻。
西施婆婆看了我一眼我,我回了個笑。
正在此時,杜笙來了,我跟其他人一起行禮。
“閣主夫人,兔妖已經抓住了,您打算怎麼處置?”西施婆婆上前請示。
杜笙卡了眼被捆綁的結結實實的兔子,道:“這隻兔子身上有怨靈,先放關到地牢裏,順著她身上的怨靈或許能找出幕後的主謀!”
“是,夫人!”西施婆婆便命令鬼侍將那人型兔子帶到地牢去。
我剛要轉身回去,卻正好和那兔子四目相對,我一愣,我竟從那兔子的眼眸中看見了深深的憂傷,但不等我仔細看,兔子已經被拖走了。
“姐姐!“白悠悠拉了拉我,我才回過神來,發現杜笙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我的麵前。
“夫人!”我盡量讓自己笑。
杜笙扶住我:“白桑,我都說了多少遍了,我們是朋友,姐妹,你跟我就不要這麼生疏了!”
我微微後退,離開了杜笙的手,恭敬道:“規矩就是規矩,不可廢!”
杜笙歎了口氣,囑咐我:“白桑,這兔子隻是那怨靈的一顆棋子,我們都還不知道它到底再哪裏,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謝謝夫人關心!”
我跟杜笙沒有再說別的話就回屋子了,何況,我跟杜笙似乎也沒有什麼話可以說了。
一進屋子就看見了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而藍零正津津有味的在吃,看見我進來道:“小悠悠,小桑桑,你們快過來吃飯吧!”
“謝謝藍少!”白悠悠拉著我坐下。
但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我早上什麼都沒有吃過,一直餓到中午,按理來說我應該餓的不行,可我看著一桌子豐富的菜卻毫無食欲。
正在此時,我看見六個女娃娃正笨拙的搬著什麼東西走過來,剛被招進來的女娃娃都會從小被訓練,我剛進來的時候也是如此,但我看著這些個明明很可愛餓女娃娃卻覺得莫名的香甜可口。
香甜可口?
我被我自己腦海中的形容詞嚇到了。
“姐姐,你怎麼了?”白悠悠喊我,我這才回過神來,我竟剛剛對著那些個女娃娃吞咽了口水!
“姐姐,你怎麼不吃,不餓嗎?”白悠悠奇怪的看著我。
“餓,當然餓!”我有些心虛的趕緊拿起筷子大口的吃飯,隻是這飯落入口中當真形同嚼蠟。
難吃的很!
藍零瞥了我一眼,突然放下筷子出去了,我還以為他不會回來了,沒想到他一會兒又回來了。
“戴上!”藍零突然將一顆深藍色的圓珠子伸到我麵前。
“這什麼東西啊?”我莫名。
“藍少你——”白悠悠瞪大了眼睛,想要說什麼,藍零的眼眸瞬間橫向她,嚇得白悠悠頓時閉了嘴,隻是她看著藍零手中的珠子,神色複雜,我卻完全沒有注意到。
“快帶上,否則我就不能隨時隨地的召喚命令你了!”藍零說著根本不理會我願不願意,直接用繩子戴在我的脖子上,我撇撇嘴,原來是用來時刻命令我做事情的東西。
“你可以用手機!”我有些不滿。
“你管我!”
我:“........”我是管不了他。
砰!
突然,白悠悠不小心打翻了碗,她慌忙蹲下去撿碎片,卻一下子割傷了,我見了去幫忙。
“不用了!”我的手剛剛碰到那碎片,白悠悠一下子將那碎片撿起來起來,連碰都沒讓我碰到。
“我,我是怕姐姐也會受傷!”收拾完的白悠悠跟我解釋道。
“我沒事!”我看著白悠悠還在流血的手:“你快去包紮一下吧!”
白悠悠走後,藍零也起身離開了,我並沒感覺到有什麼不妥,隻是我根本沒有看見,藍零在關上門的瞬間,整個人竟變成了一條大蛇,渾身是傷痕的大蛇。然後大蛇似乎是怕引起騷動,又變成了不太起眼的小蛇,然後費勁的離開了。
而在暗處的角落裏,白悠悠站著,看著剛剛蛇離開的方向。
夜,我躺在床上感覺我的雙手在發光發熱無比膨脹,那個該死的藍零在離開前居然慘無人道的要我將昨天沒有折疊完的紙都折疊完,天知道我今天幾乎一天一 夜到底折疊了多少紙紙鶴,累得我隻想睡覺。
我的眼睛剛才迷迷糊糊的閉上,隻覺得迎麵而來涼意,我本能的睜開眼睛,卻整個人都愣住了,隻見我的麵前竟又是一條洶湧的河,而我坐在河畔上不能自控的哭泣。
這個夢我已經做過很多次了,以至於我都沒有絲毫的意外,隻是任由我自己哭泣著等待從夢中醒過來。
突然,我的脖子一陣撕裂般的疼痛,讓我從夢中醒過來,可入目的是一雙血紅的眼睛,我稍一愣,卻見正是一張兔子臉猙獰的在我麵前,正仆倒著我,啃咬著我的脖子。
劇烈的疼痛讓我反應過來,我奮力的推開它,許是那兔子沒想到我會突如其來的掙紮,竟被我掙脫了,我起身想要逃走,但我徒勞的發現,我此時此刻竟身在地牢裏,四麵都是束縛,我根本無處可逃。
我靠著角落,和那兔子四目相對,可我怎麼也想不明白,我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地牢之中。
突然,那兔子齜牙咧嘴的猛然向我撲過來,我根本就無處可逃,就在我慌亂的想怎麼才能保全自己命時,那兔子竟驀然靜止在半空,隨後啪的掉落在地上。
鮮紅的血從它的身上瘋狂的流淌下來,將潮濕的地麵都浸染紅了,而那兔子在地上抽搐著身體,最終一動不動,瞪著一雙眼睛,死了。
“白癡!”
我抬頭,就見一身火紅的鳳離麵色清冷的站在牢籠的外麵,看見鳳離我是驚訝的:“你,怎麼在這裏?”
鳳離冷哼:“還不是因為你!”
我莫名,鳳離厭惡我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我覺得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來救我,但,唯獨鳳離卻是那個巴不得我死得越殘忍越好得那個。
可現在——
鳳離穿透過牢籠,走到我麵前,眯著一雙眼睛,一字一字道:“白桑,我警告你,你不要再給我惹任何得麻煩!”說完,她轉身消失在我麵前,就跟她來時一般悄然無聲。
我:“.......”
“你,不救我出去啊!”回過神來,鳳離早已經不見蹤影了,我:“.......”
突然過來救了我一命,殺了兔子,但卻不帶我出去,對於鳳離這莫名得行為,我是完全摸不到頭腦得。
可這兔子——
我轉頭去看兔子,卻再一次狠狠得僵硬住,隻見狹小陰暗得牢籠裏哪裏有兔子,躺在地上得竟是——小錦的屍體。
我的腦袋嗡嗡的作響,看著地上小錦的屍體好半餉才回過神來,我剛要蹲下 身去查看,小錦的屍體卻驀然化成了灰燼,揚散在陰濕的地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