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的,大姐,今天你就是我媽了,你說什麼我都聽。”
宋翎對於男人的口不擇言沒有多說什麼。
三人一同踏進泥屋。
隻見裏麵一股黴味,還混合著一股濃重的酸臭味。
滿地都是散亂的空瓶子,右手邊是一張泥砌成的床,床上一層薄薄的床單,下麵的棉絮看上去又髒又破,棉絮底下還鋪了些稻草,被子也有些髒亂,還有一點就是破。
緊挨著床的是一張短腿桌,桌上擺放著這個一貧如洗的家裏唯一的一件高檔家電——電飯煲。
而他們要找的老人,一點都沒有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席地而坐,整理著地上的瓶子,他的眼裏隻有這些瓶子,這是他安身立命的家夥。
三人驚訝萬分,最驚訝的還要數被宋翎揍得鼻青臉腫的年輕人了。
他生活優越,顯然沒有見過這樣髒亂不堪的家。
宋翎推了他一把,示意他趕緊上去道歉。
他心情複雜的走到了老人麵前,“大爺,剛才的事,我向你道歉!”
老人隻是做著自己的事,全然不理年輕人,他一臉的淡定,似乎什麼也沒聽到一般。
年輕人狐疑的看了宋翎一眼,然後繼續鼓起勇氣,“大爺,我要向你道歉!”
老人依舊沒有反應,年輕人這會兒算是明白了,這老人是個聾子。
他這下有些六神無主了,原以為隻要道個歉就能離開了,既然是聾子又怎麼能聽到他道歉?
他扭頭看向宋翎,等待她的指示。
宋翎給了他一個眼神,讓他可以走了。
年輕人如臨大赦,二話不說拔腿就跑。
印宿白嘖嘖出聲,搖頭感歎道:“這年頭的人啊,就是吃軟怕硬的主!”
宋翎走到老人麵前,拿走了他手上的瓶子,鷹隼般的眸子毫不放過他臉上的每一個表情。
“霍梅芳先生是嗎?”
老人由於年歲已高,隻是抬頭這麼簡單的動作他也做的極其緩慢。
他眼神混沌不清,聲音嘶啞如同破舊的手風琴一般,“誰啊!”
“你是不是霍梅芳?”
印宿白看不下去了,明知道老人是個啞巴,她幹嘛還要上去問他?
“他聽不見!你問了也是白問的。”
宋翎擰起了眉頭,不再問了,將手裏的瓶子還給了他。
“抱歉,是我搞錯了。”
她說完轉身離開了這座泛著難聞的味道的泥屋。
老人好似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繼續著手上的動作。
印宿白看了他一眼,趕緊跟了出去。
“宋翎!你等等我啊!”身後的印宿白在叫著。
宋翎的腳步不著痕跡的慢了下來,他終於跟了上來。
“你說是你搞錯了?”印宿白也有些弄不明白了,“你是說我們找錯人了?”
宋翎沒有說話,她抬頭看了看已經暗下來的天色,表情淡然,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然後說道:“走吧。”
“去幹嘛?找人已經來不及了,天都黑了,你說那個女鬼會不會因為我們沒有幫她找到人就發怒啊?”印宿白擔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