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素铩羽而歸,這是出乎大家意料的。
寸曲的弟弟,那個剛剛誇獎江水泉“不一般”的男子,起身朝江水泉走過去。與回來的陳一素相交而過,對著她一眨眼,卻是被陳一素尖銳的高跟鞋頭踢在小腿上,忍著沒叫出聲。
陳一素一坐下就氣呼呼地說:“從來沒見過這麼好色,偏偏又這麼貪財的人,我真是被他氣了半死。”大家相視而笑。問起剛才的事,陳一素卻是怎麼都不說。
“你好,帥哥。”
有了上一個例子,江水泉也敢相信有人會用帥哥叫自己,回頭看了身後的男子一眼,長頭發的韓式帥哥,穿著有點鮮豔。他身上那種胸前印著猴子腦袋的衣服江水泉今天是見過的,因為那全部四位數的價格讓江水泉觸目驚心,所以印象特深。所以江水泉一眼就認定,這是個特有錢的人,當然他心目中特有錢的標準離這年輕人真實家底是差上幾個零的。
“你好,先生。有什麼可以幫你的麼。”江水泉臉上掛起微笑,麵對客人要微笑,他很清楚。
“沒什麼,就是看這位帥哥器宇軒昂,所以想來結識一下。”
看來寸曲的弟弟說話殺傷力不小,剛才把聞名深甽的陳一素說得吐血的江水泉也差點把嘴裏的酒吐出來。不過江水泉的心底是個很靈活幽默的人,隻是桃花村的窮苦生活壓抑了他的本性,現在條件變了,心境自然也變了,回了句:“哦,那你先走吧。想要三顧茅廬,還差兩次呢。”
“哈哈。”寸曲的弟弟笑得很開心,對江水泉伸出右手“兄弟你真是個妙人,我叫吳寸劍,認識一下吧。”幾寸劍征得天下臣,半寸曲扶得眾生平!這兩兄妹赫然是勢力深不可測的吳家最出色的兩個第三代後人。
“江水泉,字玄海。”江水泉很鄭重地和吳寸劍握了下手。雖然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能量遠不是江水泉所能想象的,但就江水泉看到的半點也知道自己和吳寸劍不在同一個層麵,一個身上隨意一套衣物就能超過自己一月工資的人根本不用給自己什麼臉色。對於尊重自己的人,江水泉從來都是很尊重的,就像這mix酒吧的老板。
“哦,你還有字。”吳家長大的寸劍見識自然不凡,這年頭還有字的人不多,他所知道有字的人,無一不是出生世家,名動一方。取字不難,但沒有一定底蘊的傳承家裏就不會保留這樣的傳統,而沒有一定氣度的人在如今這年代也不會把自己的字拿出來做自我介紹。
“嘿嘿,我父母不識字,我家隔壁的老頭給我取的名字,順帶給我取了幾個字。”不論江水泉的字是從哪來的,吳寸劍對江水泉的評價已是高上三分。這是很奇怪的道理,就比如你一輩子見了許多人,但凡拉屎不帶紙的都是大人物,那某天你看到個拉屎不帶紙的小人物,也會隱隱覺得他不凡。
“哈哈,這年頭有字的人不多了。我果然是慧眼識珠啊。”聽到吳寸劍的話,江水泉不禁想到,老頭子說自己將來不凡,甚至都提醒自己不要禍亂天下了,這陳老板也對自己刮目相看,眼前又來一個人看出自己身上的不凡之氣。記得高一的時候班上同學說過一種氣勢叫王八之氣,難道自己身上也有?
“我不得不說實話,你的眼神很差勁。”
“不會吧,平日裏大家都說我看東西準得很。難道這些家夥唬我。”吳寸劍做出一副認真思索的樣子。吳寸劍毒辣的眼光在商場是及其聞名的,十六歲時他還在讀高中,就接過一間資產幾千萬的家族子公司,這種幾千萬的公司對吳家來說不過九牛一毛,當時完全就是拿給吳寸劍鍛煉鍛煉的,不想這才三年,吳寸劍的公司已是有二十多億的資產。雖然他吳家大少的身份少不得會為他提供方便,但更多的還是靠的他自己的實力。
江水泉直接把吳寸劍的話當成玩笑,喝了口酒,沒說話,初入社會的他言辭並不豐富。吳寸劍假裝思索了一陣見江水泉不出演調侃自己也覺沒趣,話鋒一轉:“水泉啊,我給你說實話吧。其實我是被逼過來和你聊天的。記得剛才和你搭訕的那個美女吧?”
吳寸劍悄悄地指了下身後陳一素等一桌人道:“就那個美女,看見了吧。看,周圍幾個女的也漂亮吧。”
江水泉順著吳寸劍的手指頭看過去,看到陳一素和她旁邊的吳寸曲,自是連連點頭。
“他們幾個都對你很有興趣的,不過剛才和你搭訕的美女,叫陳一素,吃癟之後她們就不敢上了,所以她們逼我過來把你請過去。走吧,一起喝兩杯。”
於是,在大家驚奇的目光中,吳寸劍搭著江水泉的肩膀走了回來,和陳一素,吳寸曲,陳紫菱三個美女坐在一起。
“來,介紹一下,這就是你們三都想認識的帥哥,名叫江水泉。”聽到吳寸劍的話,三女都是皺了下眉頭,她們自然聽出吳寸劍話裏有些不對,不過還是沒問,隻是很有涵養地自我介紹了一下。
吳寸劍很能說,不幾下就把現場的氣氛搞活了,不太善於聊天的江水泉也偶爾說上幾句。雖然他說得少,不過他每說句話,大家都會在心裏仔細琢磨琢磨。而其他四人也是有意無意把話題往江水泉身上引。江水泉暗自奇怪,他謙虛了一生,自然不會因為吳寸劍的一句話就高看自己,他不認為幾個女人真的是因為自己的長相對自己產生了興趣,不過也沒對他們多做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