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著送走吳寸曲的法拉利,江水泉長長出了口氣。
吳寸曲這樣的女人就是太聰明了,每每跟她在一起總是有意想不到的壓力。明明是一場朋友之間的送行宴,吳寸曲卻一語道破了江水泉的秘密。吳寸曲的一句,她們走以後,不論深甽發生什麼,都不希望牽涉到紫菱。無疑顯示了這個女人自己今來的動向有所了解。本以為這件事隻有自己和薑輝耀知道,看來是薑輝耀泄露了秘密。
想到此處,江水泉一臉寒氣地鑽進瑪莎拉蒂,掏出手機。循著記憶播出一個電話號碼,良久,對方才接起電話。聲音刻意壓抑,似乎生怕有人聽到:“喂。不是說好最近沒什麼變動就不要通電話麼。出什麼事了麼。”
“秘密泄露了。”
電話裏安靜得很,多了會那個刻意壓低的聲音才傳過來:“有多大的可能傳到陳文武的耳朵裏。”
“這個我就不知道。雖然今天的人肯定會保守好這個秘密,但是既然秘密已經泄露,就絕對不止她一個人知道。其他人會不會說,我就不知道了。我現在比較關心的是,你們廣川會的內奸。”
“內奸。”電話那頭怪笑兩聲,“廣川會和地主堂在對方的勢力裏穿插內奸是肯定的。不過這件事我還沒有對任何人說。年輕人,我看是你露出了什麼破綻吧。”
江水泉從不是狂妄自大的人,謙虛是他身上最好的品質。聽到對方的話,江水泉下意識地思索了一下,沒找到自己到底什麼地方露出了破綻。才回話:“我想。這種可能性不大。不妨告訴你,對方就是吳氏集團的吳寸曲。我們平時在一起就算公事也隻討論商場上的業務,對於黑道上的事,從不涉及。”
“你確定你沒有對其他人露過口風。”
“你想象得出,什麼人能在一個月就讓我這麼信任的麼。”
“嗬嗬。那就不用擔心了。吳寸曲作為吳家最優秀的繼承人,在整個國際商界的年輕一輩中都小有名聲。從你對深山集團的態度,加上對你性格的一些了解,推斷出你對地主堂有不臣之心的人也不奇怪。我們兩邊的事,吳氏是肯定不會插手的。她不會泄露秘密。”對於薑輝耀的這句話,江水泉想想也就明白其中的道理。卻對吳寸曲的腦袋感到不可思議。在她麵前,自己連這點秘密都藏不住。那在她都自歎不如的一素麵前,自己又能藏得下什麼秘密。
想到這裏,江水泉微微擔心起來。自己不能讓陳一素知道事還真的不少。
“我看了下。我這邊很安全。你呢。”
“恩。”
“既然這樣。我們就多聊兩句吧。反正我早就想和你聊聊了。不管怎麼說,將來你可是我手下的頭號大將啊。”對於薑輝耀變相的承諾拉攏江水泉裝作很是受用。不過心裏卻是明白得緊。自己跟了地主沒多少時間,薑輝耀一找人和自己接觸就水到渠成。自己這樣的人,在薑輝耀眼裏是不值得信任的。而薑輝耀確實是坐穩了扶持江水泉做自己手下頭號人物,甚至和自己平起平坐的想法。不為別的,就為太子黨的人居然會為了這個年輕人而放下自己開出的天價不去對付地主堂。查清了江水泉就是一個剛剛從北方農村進城的小夥子後,薑輝耀對江水泉的評價又高上一層。
“薑哥。你就別拿這種價碼來忽悠我了。地主一倒,地主堂手下除了深山集團這個白道產業不在你手上。其他的還不都成你囊中之物。深甽黑道掌控在你手下,再建立起一個深山集團還不是遲早的事。我能在你手下隨便混個位置,就比現在風光多了。要是真做了你們廣川會的第二把交椅,跟了多年的老人誰心裏會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