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泉聽了劉彪的話就知道,福大的人多半是不知道陳一素的家底的。福大是所公子哥大小姐們都擠著要進來的大學沒錯,但一地兩省之內,能和陳一素同級而坐的二世祖不多,怎麼會一下就湊了那麼多到福大來。想起陳一素在南方年輕人圈子裏的低調,隨即明白其中的道理,恐怕連帶著吳寸曲陳紫菱兩個人也隱藏了自己顯赫的家世。
也難怪今天陳一素帶江水泉去吳寸劍家選車的時候,放著吳寸劍承諾過來了三海可以隨便開的威龍不要,專門挑了這輛吳寸劍剛剛改裝好,連車牌都沒上的奧迪R8。如果是其他幾輛車,從車牌上多少也會暴露陳一素在三海的關係。
為了什麼,江水泉卻完全不懂。隱藏了身份盡惹得些小蒼蠅轉轉悠悠,煩。
“哦。我老婆早你們學校有這麼受歡迎麼,我怎麼就沒看出來呢。”江水泉斜叼這煙,一副流裏流氣的神態。雖然從見過老丈人後,江水泉就一直把陳一素叫老婆,陳一素拿他也無可奈何,隻得仍由他去。但第一次聽到江水泉在別人麵前叫自己老婆,陳一素心裏有點小甜蜜,小害羞。低頭喝水,不說話。卻悄悄在江水泉的大腿上掐了一把。
年許林不經意地忽略掉江水泉話語中那麼一點針鋒相對,說:“你說我們學校,聽口氣朋友你不是我們福大的學生。不知道是三海的那所大學。”年許林的語氣中帶著點居高臨下,並不是他故意,而是內心變化無意中的表現化。三海最好的大學當然是福大,其他幾所學校比起來福大都次了些。而江水泉這個時候到三海來,年許林自然認為江水泉是到三海來讀書的。
“沒讀書。”江水泉遞給劉彪一根紫雲,說話的時候對著劉彪微笑,卻是懶得看上年許林一眼。看他的氣度,也不是什麼有分量的人。反倒是始終麵無表情的劉彪讓江水泉刮目相看,看他的眼神,平和穩定,對自己沒什麼反感。剛才的話明顯是這人揣摩了年許林的心意後說出來。懂得體會上心,這個大漢已經具有了成就權貴的初步條件。
相術。莫非真有其事。
劉彪略有詫異地接過江水泉的煙,才說了句:“我不抽煙。”
口齒黑黃,舌苔有灰色,分明是有幾年煙齡了。卻說自己不抽煙,不知覺間順了年許林的心意,也不會得罪自己這個明顯比他有背景的人。這個長相粗糙的漢子,分明是個玲瓏人物。
江水泉搖搖頭:“其實你直接不接我的煙我也不會記仇,我的肚量沒那麼小。”劉彪愕然,眼神很快又沉了下去,變得麵無表情。
“一素。你不是還要放行李麼,我等下還想看看你的學校呢。時間挺緊,就別在這裏浪費了。”
陳一素乖巧地點點頭,跟著江水泉走了。走的時候江水泉對著那個不知名字的大漢善意地微笑一下。打定注意在三海這幾天要和這個人接觸一下。
看著江水泉離開的背影,劉彪有點發呆,這個人,給自己的感覺很不錯。而年許林,雖然剛才被江水泉氣得不輕,卻也隻是不屑地看了他的背影一眼,隨即就打望著過往的人流想著些什麼。
“本來我以為你會跳起來暴打年許林一頓呢。”
“哦,年許林是誰。大的那個,還是小的那個。”
陳一素捂著嘴笑:“人家又不是兩父子,什麼大的小的。我說的當然是矮一點的那個家夥,我們學校甚至三海都挺出名的一大公子。他父親年倉久,和我剛才說的王誌強關係不錯,兩人差不多是平地平坐的人物,旗下是聞名全國的豐年房地產公司。”其實陳一素也不大摸得準江水泉說的大小到底是怎麼分的,所以就說了個矮的。
故意停頓下,給江水泉一點思考的時間,他顯然對豐年房地產公司有點印象。陳一素才接著說:“這次寸劍的大型公園項目他本來也一直在爭取入股的,不知道寸劍為什麼對與他的合作不大感冒。其實寸劍不是一個有這種想法的人,但是建設一個極具競爭力,顛覆國內傳統的大型娛樂公園,手續,技術團隊,設計團隊,和與國外設備生產商的關係是最關鍵的,同樣也是另許多國內大商家望而卻步的難題。所以對於寸劍的項目很多人都看好,但寸劍偏偏從無數橄欖枝中選擇了你們深山,可能是給陳紫菱麵子,可能是給你或者我麵子,也可能是真的看好你們深山。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