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下葬的規矩不一樣,江水泉也沒弄明白這邊的規矩。不過確確實實的,他回到深甽的第三天早上,陳文武就要下葬了。陳文武什麼時候死的來著?這幾天的他心事重重,居然一時間想不起陳文武死了有多久了。
總之,這天淩晨,天還未放亮,陳文武的下葬儀式就開始了。眾人哭的稀裏嘩啦,但江水泉知道,大家都和自己一樣,心不在焉。因為陳文武沒下葬,大家就開始把鬥爭擺到明麵上來,怎麼說著都不好聽。但陳文武以下葬,大家似乎就能撕去最後一張臉皮了。江水泉默數了自己的對手,刀疤,那個不知立場的女人,還有陳文武那兩個明顯是一個陣營的女人。至於江明旺?
哼哼!現場隻有兩個人沒有哭,一個是那個上京女人,一個是看上去傷心得比陳文武的兩個子女還真切的江水泉。他在心中冷笑,此時他能感覺褲袋的手機震動起來,幾天他的手機隻插了一張才買的電話卡,而這個電話號碼隻有一個人知道,黎漆!
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江水泉站了起來。眾人看著忽然行為異常的江水泉,都忘記了哭泣。盯著陳文武就要下土的骨灰盒,道:“文武哥的靈魂離開之前。還有一件事要做。”
眾人不禁猜測,這個神神鬼鬼的小子到底要做什麼。
隻見江水泉冷著臉走到江明旺身邊,一把提了起來。指著神色依舊穩重的江明旺道:“在文武哥死前,我要讓他死得瞑目。我想了兩天,今天終於決定。當著文武哥的麵,清理門戶。”
頓時,一片嘩然。眼角還是濕潤的大家也忘了剛才那似乎上刀山下油鍋般的悲切,紛紛和身邊的朋友交頭接耳起來。那個紫衣女人,跪在隊列的最前方,頭戴黑綢緞,麵無表情地看著江水泉的表演。
“江明旺。我不關心你為什麼派人殺死丁三哥,又派人來刺殺我。我知道你想坐上老大的位置。”江水泉的話說了一半,周圍的喧嘩聲就更大了,江明旺一臉不屑地看著江水泉,而江水泉還是那個憤慨的眼神,片刻不停地繼續,“我隻問你。文武哥隻是去醫院查一下舊傷,這麼機密的事情隻有我們幾個知道。是不是你,出賣了文武哥。”
此話一出口,江明旺也臉色大變。他一直以為江水泉這個山野匹夫還有點分寸,但此刻他才明白,這是一個實實在在的莽夫。居然在陳文武的葬禮之上,當著這麼多人麵,問出這種問題。他不知道這樣的後果有多嚴重嗎?不論自己是不是擺脫了這個罪名,今後地主堂都會紛亂一片。因為一個叛徒出現了,後麵的鬥爭就會有一群人被扣上叛徒的帽子。而一個被懷疑的叛徒出現了,那麼所有人都會被扣上叛徒的帽子,包括江水泉自己。
而且幾天到場不止是道上的人物,不少和深山集團平時有生意往來的商賈和社會名流也到場。這樣的場合,實在不適合把黑道上的事放到台麵上來講。
“水泉。我知道文武哥走了你很心痛,很傷心,快要失去理智。但你不可以這樣隨意發泄自己的憤懣,這樣隻會讓廣川那邊有機可乘。”江明旺也是大風大浪中滑過來的人,麵色稍稍變了兩下,就恢複了鎮定。
“你就是想否認你做過的事了?”江水泉一臉冷笑。
江明旺一臉正色,同時又有點痛心疾首地點頭:“我確實沒有做過,我想是有什麼誤會。如果是那個殺手說的,那麼你就不怕是離間之計。有人希望我們亂,你不能讓旁人的奸計得逞啊。”
“沒有。那我問你,小割呢。小割今天為什麼沒有來。”不等江明旺辯解,江水泉就冷笑一聲,“你不是派他去監視夏小喬的家人嗎。我回來後,你知道夏小蘭任務失敗,不是叫小割綁架了他全家來要挾夏小蘭保守秘密嗎。然後你不是昨天晚上又別特吩咐他今天一定要回來嗎。他現在人呢?”、
江水泉一連幾個反問,把江明旺說的目瞪口呆。此時已經有少人迅速地離場,這種事,他們不能摻和進來。他氣勢如虹地接著說了下去:“你沒想到吧。夏小蘭任務失敗了,招供了你,還招供了她殺死丁三哥的事實。我前天其實不是去廣川的,廣川著名房地產涉黑這麼大的事全國的新聞都在播報,我怎麼可能不知道,我隻是過去殺了小割。然後,他的手機現在在我手上。也怪你,生怕我監視你,不打電話,隻發短信,結果什麼都讓我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