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水泉啊,雖然今天我見到了一個比我又才能數倍的年輕人,但我也見到了一個比我這個南方出名的土包子還土的人。來,這個煙是我平時抽的,一般都不好意思拿出來發人的。既然你比我還土,那我可就不會不好意思了。看我這包煙是不是比你的煙要好一點。”楊國強沒拿桌前的那包小熊貓,而是從西裝內裏摸出一包利群。
江水泉接過這種自己沒抽過甚至都沒見過的煙,抽了一口才問:“這煙多少錢一包。”
“二十。”
“哎。看來我真是比你土。”江水泉從褲包你摸出軍隊特供的蘇煙,“這不是我平平時抽的。”然後又從另一邊的褲包你摸出一包煙:“最近檔次降了,抽這個七元一包的紅塔山,以前抽的是紫雲,十元一包的。”
“哈哈。”楊國強手指江水泉大笑出聲,“水泉果然是秒人。”趙家兩兄弟而跟著應和。
一場酒宴,關鍵之處還是氣氛。氣氛好了,能瞬間把兩個人的距離拉近不少。四人一來二去,你一杯我一杯地來來回回。半個小時過後,幾人身上都帶起了不輕的酒氣。
“水泉。好像對於自己被捧為打工皇帝的事情不太樂意啊。”趙山河突然問道。此話一出,楊國強和趙山文看向江水泉,靜靜等待他的回答。看陣勢,江水泉就知道:此宴別有目的,而揭曉目的的時候就是現在。想到這一點,他的酒一下子就醒了大半。
“也不是啊,隻是覺得年少成名對我這種沒見過大世麵的人來說不太好。”
“這天下熙熙攘攘,無非為的就是名利二字。此事可是名利雙收的好事。水泉怎會不喜歡,難道這事會對你的事業產生不利?”
江水泉好像產生了錯覺,在楊國強此話說完的時候,他能感覺到三道精光猛的一閃,接著那六處來源緊緊地鎖定住了自己。讓他的頭皮微微發麻。
“嗬嗬,國強哥這話說到哪裏去了。我隻是不喜歡出名而已。”如果是平時,江水泉肯定自己能說出一大堆推辭的話語。但現在被三人壓力沉重的目光注視,江水泉竟覺得自己亂了分寸。
“看來水泉還不大明白其中的道理,國強,你不妨給他解釋一下。”趙山河笑嗬嗬地說著。
“哈哈。也罷,我就給你細細說一下。”楊國強哈哈大笑中拍了一下江水泉的肩膀,“你被捧為打工皇帝,出名的不僅是你自己,還連帶著你身後的公司。我知道你無法理解名利雙收的意思,畢竟你們公司不賣大眾消費品,不靠聲譽吃飯。但我說的利,在稍微遠一點的地方。我也知道,你為什麼不想出名。”
江水泉沒有說話,他隱隱地感覺到,今天這三人,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和自己商議。
“我也不藏著掖著了,反正這裏沒有外人,我們都知道你們深山的底子是什麼。水泉你不想出名,無非是怕最近上頭風聲緊,來個樹大招風就不好了。但凡是都分兩麵的,陳文武在位的時候後幾年,深山公司已經逐漸從國家比較忌諱的產業從脫手。現在你們手上還被包括在打黑範圍內的產業恐怕就隻有高利貸和地下勢力的人手了。嚴格來說,你們已經不是純粹的黑社會,而是涉黑集團,有非法經營的嫌疑。但這種概念的邊界模糊很,加上你們的這些產業都是願者上鉤,厭惡的人不會來,來的人就不會厭惡,在民間沒有什麼反對聲。政府是可以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但怕就怕政府翻出你們以前的底子。”
最後一句話是真說到了江水泉的心坎裏,他已經下定了決心要迅速和某些涉黑過深的團夥劃清界限,就算賠一點錢,也要把這些危險產業分割出去。而那些當家人們,可能對自立門戶也是求之不得的。他絕對有信心在國家下一次嚴打來臨之際,完成第一步工作。輝煌那邊,黎漆和幾個心腹也開始著手這些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