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樹上的知了沒命似的叫著,太陽焦烤著大地,瀝青馬路都已經被曬的有點軟了。
而在路旁的寫字樓裏卻是另一番光景。
在這棟寫字樓二樓的窗邊,坐著一個頭發有些亂,神情慌張的青年,嘴裏咬著筆杆。雖然身後就是空調,可他的腦門上卻還是出了汗,不過這可不是熱的,這是冷汗。
本來今天沒什麼事的吳窮正在整理以前的文件,忽然他的頂頭上司孫總過來了:“小吳啊,這星期我要去XX大學做報告,你幫我寫個講稿,下班前給我。哦,對了,要手寫稿。”
就這麼一句話,讓吳窮的心裏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怎麼辦啊?講稿啊,先不說我的寫作水平怎麼樣,這個可不是不低於800字就能交差的啊。這不是要我的命嘛……算了,先寫寫看吧,寫成什麼樣就什麼樣吧,要殺要刮隨他便吧。
可是吳窮麵前的稿紙已經擺了一個鍾頭了,稿紙上的字卻還是隻有“尊敬的各位領導、各位同學,大家下午好”。筆杆都快咬爛了,也沒想出來該怎麼往下寫。
無意中,吳窮瞟到了自己包裏的那個盒子。吳窮覺得合租房不安全,於是貴重的東西都是隨身帶著的,這支被他認定價值連城的鋼筆他當然不敢就扔在合租房裏,今天也就帶著一起來上班了。
吳窮一邊打開盒子一邊想:我雖是拾金不昧,不過稍微用一下下失主你不會介意吧?咱倆同病相憐,你肯定會理解我的!
“砰”清脆的一聲,拔下筆套。吳窮現在旁邊的廢紙上劃拉了幾下,裏麵居然有墨水,而且書寫時候的觸感果然是剛柔並濟,十分舒服。
用著這麼貴重的筆,雖然沒有解決根本問題,不過吳窮卻是心情大好。“唰”瀟灑地撕下剛才那張紙,由於之前用的筆和現在的筆的墨水顏色不一樣,所以沒寫幾個字的吳窮索性撕掉重新寫。
又照著老套路,寫下“尊敬的各位領導、各位同學,大家下午好”之後,他又躊躇該寫些什麼,正當他又想把筆杆往嘴裏塞的時候,他才發現手上感覺有些異樣。
原來他那拿著筆的手居然並沒有跟他的大腦一樣停住,而是繼續在往下寫。不,應該說是鋼筆在帶著他的手往下寫。
吳窮忽然想到了前幾天看的一部叫《筆仙》的恐怖電影,忽然心裏充滿了恐懼。他試著想把手抽回來,卻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對自己的手的控製。
吳窮在試著幾次想把手抽出來都失敗之後,他忽然看到鋼筆還在繼續地在稿紙上遊動。於是他強忍著恐懼,定神去看稿紙上鋼筆在寫什麼。這支筆……居……居然在繼續寫著講稿!不僅如此,該怎麼形容呢,辭藻華美而不張揚,立意內斂而又深刻,不光作為演講內容極富感染力,就連稿紙上寫出來的字也都是力透紙背,鐵畫銀鉤一般的鋼勁。
寫完一頁,吳窮的手“被迫”翻了一頁稿紙。就這麼連寫了三頁稿紙,吳窮感覺自己的手也快要抽筋了,心想著,夠了夠了,別再寫了,再寫下去我的手可就廢了……筆仙大人您饒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