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相忘不易(1 / 3)

01

看過點燃的木炭嗎?那種被火燒得紅紅的木炭,從裏到外燒到了透明般的鮮豔的那種紅色,那一天的那顆心應該就像是被火燒紅的木炭,自裏而外歡心雀躍的溫度,甚至還有細小的劈啪聲,是心裏的歡喜在笑,而那種開心卻被人生生的澆了一桶涼水,墜入極端的心灰意冷,狼狽不堪的烏煙瘴氣。

她與他認識了六年,自認為與他隻交往了兩年,但是兩年也不應該算是很短,到最後呢?被他抱在懷裏的確實另外一個人,她卡在喉嚨裏的悲傷,憤怒,疑惑的種種言語隻是換來了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你有什麼好對不起,是我打擾你們了,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才對,繼續啊。”要露出最坦然的笑,要笑的開心,要笑的瀟灑,要笑的無所謂,她是李艾夕,她不會輸不起,他們從一開始不就是一場烏龍的遊戲,又有什麼好在意。

隻是,一轉身,淚流滿麵。

02

現在,這一天的這一分這一秒,坐在對麵的人,陌生,眼熟。

陌生是隻有昨天才見過,一句話都沒說過,不熟。

眼熟是昨天遇見這個人剛好在跟自己的前男友接吻,這張臉沒那麼容易就忘。

“你昨天哭過?”她問,不冷不熱的語氣,談不上是疏離或者是幸災樂禍,就是熟人打招呼時隨口問的一句‘您上哪兒去啊’。

“既然找我來,那就請有事兒說事兒,我時間比較緊,沒那麼多零散時間打發零散事情。”李艾夕直接把包放在桌子上,方便隨時拿起來就走,必要的時候也可以跟人的臉打個招呼。

喬以薇淡淡的喝了口茶,“哭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我昨天晚上也哭過了。”算是說了句有的沒的,放下茶杯,“不過,我勸你最好少哭一點,畢竟,我是說不定了,你以後哭的時候,應該還多著呢?”

好吧,李艾夕承認,她之前設想的那個‘必要的時候’可能有必要提前了。

“是嗎?不過我哭不哭是我的事,您老人家隻要管好您老人家以及您老人家的男人就好了,以後您老人家和您老人家的男人怎麼樣,缺胳膊斷腿,是全身癱瘓還是半身不遂都跟我沒什麼關係,要是您老人家和您老人家的男人有需要,我也會盡盡人道主義,祝你們就算生不能同裘,死也要同穴。”十萬分流利的一句話,中間甚至連一個停頓也沒有,不知道的估計會以為她練了好幾遍了。

喬以薇抬起在半空中的茶杯定格在那裏幾秒鍾……這口茶也不喝了,也不品了,直接又放回到桌麵上,雙手十指交叉的放在周麵上,很外交式的上下打量幾圈李艾夕,“我一直都在想,能做周煜那家夥的女朋友的是什麼樣的人,因為,我一直覺得那家夥的眼光應該夠特別的,但是沒想到特別到這種程度。”含義不明的一段話,莫名其妙。

03

“簡而言之,我說服周煜讓你出來,就是讓你死心塌地的和他一刀兩斷,所以我也做好了當壞人的準備,想著有可能一杯茶潑過來,或者說直接被甩上一巴掌,可是現在這個社會是講理的,我跟周煜青梅竹馬十幾年,要是跟你比誰更了解他那絕對是不公平。”她頓了一下,“所以我隻問現在的事情,聽說你考上V大了,對嗎?”

李艾夕冷笑了一下,“放心,就算我考上了V大,散了就是散了,我不會死纏爛打外加一哭二鬧三上吊,我幹不出來那麼沒品的事。”

“V大啊……”萬分感慨了一句,“那是以前周煜向往的學校了,恩,不錯,你很有前途。”

‘打太極’,這是李艾夕對喬以薇的看法,說起話裏軟綿綿的,但每一句話都話裏有話,跟某個人……很像。若是換做以前,換做認識周煜以前,她可能會聽不出話裏的意思,但畢竟……兩年的相處,不可能什麼都沒留下。

“你是什麼意思?”她問。

“意思就是說周煜現在根本不在V大,他高考後就申請出國了。”

04

不了解他嗎?看來是真的了,真的不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