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舊倉庫,是最早重型汙染化工廠搬遷遺留下來的,這些年雖然好多地產商都在打這塊地的主意,但由於價格和政策原因,最終被擱置下來了。
夜幕中除了一條公路上亮著的路燈,這一片就再也沒有別的燈光點綴了,現在的大都市裏找這麼一塊地方倒是很不容易。
風應雪坐在一棵大樹幹上,要不是她嘴唇上吸著的煙頭明滅閃爍,在夜幕中根本就沒人會想到這樹上有人。
一輛轎車打著遠光燈穿過夜幕,在公路旁停了下來,朱楨從車裏走下來,沿著一條小路,直到大樹旁邊才停下來。
朱楨聽力特別好,這也是風音門門人的一個必備技能,與樂音為伍,便要有洞徹天地音聲的敏銳。
朱楨仰頭朝著樹上悄聲喊道:“風姐姐,你怎麼爬這麼高,高處不勝寒,這讓別人看到了還不以為是仙女下凡了”。
風應雪沒有說話,身姿靈巧地從樹身盤旋而下,頃刻之間就站在了朱楨麵前,然後將手裏的煙頭拋在地上,用軍靴踩滅了。
“其實你本不必過來了,這點小事我一個人解決就是了”。
風應雪望著朱楨,一絲不苟。
“這麼精彩的一出戲,我要是不來,他們怎麼可能會相信”,朱楨望著風應雪的臉有些心疼,因為其他女人這時候都在老公溫暖的懷抱裏,而她卻依舊淩冽在寒風裏。
風應雪沒有說話。
“沒想到這次李家,白家竟然拿千葉流美做誘餌,真是大手筆,他們看來真不知道千葉家有個讓所有人聞風喪膽的女人”,朱楨有種幸災樂禍的意思。
“千葉家再厲害,但這裏是華夏,這就是他們的想法,如果千葉小姐沒事倒好,如果有個三長兩短,千葉家也會找你,好在他們還沒有這個膽子,或者他們沒有真正知曉你的身份,好在你早就掌握了柳生度和秋元裕子的事情,再有了張家的幫忙,金蟬脫殼應該是沒有問題”,風應雪才不會相信朱楨會做沒準備的事情。
“……”,朱楨睜著眼睛,要不是晚上,那睜的繃大的眼睛一定會嚇人一跳。
“風姐姐,原來你什麼都知道”,朱楨歎了口氣,“我還想逃離老爺子的勢力範圍,看來他說的風音能到的地方就有風音門”。
“所以你不需要那麼累,有些東西拿來就可以用,當然包括我們”,風應雪又點了一支煙。
朱楨伸出手,從風應雪嘴裏抽出煙頭,丟落地上,“少吸點煙,吸煙有害健康,再說了,女人吸煙將來還生不生孩子了”。
風應雪愣了愣,說到生孩子風應雪夜色中的臉蛋多了一抹嬌媚,迅速將盯著朱楨的目光移開。
最堅強的女人都有柔軟的時候。
就像一個女人在有人關心時,一個毛毛蟲都能嚇的哇哇直叫,但獨自一人堅強起來時,就算一條蟒蛇她也能滅了。
“裏邊什麼情況”,朱楨換了一個話題。
“總共二十五人,門口暗哨五個,裏邊分散二十人”。
“那我們去會會,能不傷人就不傷,我們救了千葉小姐後張欣怡會帶警察過來,解鈴還需係鈴人”。
風應雪沒有說話,轉身就走,朱楨悄然跟了上去。
廠房裏一間屋子,亮著燈,四個男子圍著一張桌子打著麻將,屋裏煙霧繚繞,屋子裏邊還有一個小門,小門裏邊又是一間小屋,千葉流美就坐在裏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