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沈昭儀的黃金屋(1 / 1)

是夜,雨還未停,淅淅瀝瀝已是大去之勢。

庭城派來的攆轎在外候著,月湖挑了件寶藍金穗雙飛鶴軟坎肩給沈渙梔披上了身。

“元烈殿雖有奴才前仆後繼地照顧,主子也要關照好自己,秋來風涼,免得著了寒。”月湖放心不下,又小心叮囑著。沈渙梔自是點頭:“說到風寒,叫星河好好歇著。”

“煩勞主子還惦記著星河,那丫頭不過是夜裏貪涼了,主子千金貴體,才真真兒是一絲毫都損傷不得。”

搖頭歎息,什麼千金貴體?一天又一天地捱過去,宮裏著實是個折磨人身體性情的地方,哪兒還有多餘的空閑來擔憂自己?沒有一日,她不在怕,怕庭城心中沒有自己一席之地,怕沈家顛沛流離零碎滿地。

元烈殿裏,她推開重重簾幕,走入庭城的書房。書房裏點了爐火,好幾盞燈照著,恍如白晝。庭城站在桌前,修長的手指輕輕銜住一支小狼毫,提筆在紙上渲染著。

畫麵極其幹淨,沈渙梔不禁微笑,一時忘記了行禮,庭城覺察到眼前一片柔婉,不覺抬眸,將她的輪廓深深刻入眸中。

“來了?”簡單地一句,複低頭鐫刻。沈渙梔亦不拘禮,輕輕坐在一側的梨花木椅上,微微側頭看著庭城專注忙碌的姿態,愈發笑得溫婉了。

不知怎的,竟想起了“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一句,又不禁苦笑自己太癡枉,竟因庭城有著世間如意郎君的極致容貌,引得她遐想翩翩。

“怎麼?是否因本王貌如潘安,沈昭儀娘娘入神了?”庭城左嘴角微微上揚,雖是開玩笑,聲音卻極其溫柔。

沈渙梔也便噙笑:“潘安是誰?臣妾竟不知,世上有容貌堪與王相比的人,必要見上一見才是。”庭城睥睨她一眼:“此人隻應天上有。”

“那真是可惜了。”沈渙梔假作惋惜。

庭城擱下筆,走至她麵前,雙手按在梨花木椅扶手上,將她圈得死死的:“若是你見了他,知他容貌強於本王,該當如何?”

沈渙梔並未被他突如其來的嚴肅嚇到,反而嬌笑著:“臣妾嘛……必要毀其容顏,割其頭顱,叫天下從此再無此人!到那時,臣妾便可傲然對這天地說,王才是世上之最。”庭城笑出了聲,大手輕輕撫過她的額前劉海:“不愧是孤的女人。”

淺笑著,沈渙梔不動聲色地挪開他的手,捧至胸口前:“唯有這樣,才不負王的“永世不疑”。”庭城深諳的目光一凝,繼而輕輕啄吻了她的唇。

胭脂清香的味道讓他迷戀,再看她時目光已是迷離。

沈渙梔的蔻指又靈巧地鑽入他的掌心,純潔無暇的眸光閃爍,聲音低而輕柔:“王的恩典臣妾感激不盡。從此夜夜也得以好眠了。”

突然想起了什麼,庭城盯著她:“這樣一來,傾顏宮難道要空下了?”些許疑惑,沈渙梔眨眨眼:“那怎麼辦?”假意無奈,庭城歎口氣:“那就要看我的昭儀娘娘打算什麼時候回去了。”

壞笑著,沈渙梔故意:“臣妾若是不再回去了呢?”庭城凝著她:“那孤便將傾顏宮變成沈昭儀的黃金屋,貯滿金銀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