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湖心中鄙夷,冷笑道:“錢公公沒有教給你規矩嗎?石龍的人如何這樣不識大體!”
星河也靠近了沈渙梔,將她護住,不禁冷哼:“皇後?憑你也配。當真是口無遮攔。”
“不知者無罪,這元烈殿中的東偏殿向來是我們沈昭儀住著,還請姑娘出去。”月湖毫不客氣道。
女子依然是可憎的麵孔,不屑地笑:“昭儀而已,若我去回了王,便就是我住著的了。”
多少女子癡心妄想,而她僅憑了庭城的不討厭便自以為從此自可長眠無憂,實屬愚蠢至極。
像沈渙梔這樣平白得了庭城的海誓山盟,卻始終不肯輕信的在這宮裏恐怕少之又少,皇宮,本就是個讓女子極易做夢的地方。
沈渙梔靜靜開口:“既如此,你隻便去求就是了。在王未發話之前,東偏殿依然是本宮的居所。本宮累了要歇息,請你出去。”
一絲不甘心,女子仍作垂死掙紮,雙目圓瞪:“若是我執意不肯出去呢?”星河掩嘴笑話,在這兒還想用強的?簡直是找死。
沈渙梔卻不怒未急,輕輕推開了星河,星河明白後,冷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沈渙梔仍與女子對峙著,她眸中平淡,女子卻是滿臉惱羞成怒。
僵持不下間,星河帶著兩三侍衛推門而入。
侍衛頭領看都未看女子,徑直朝沈渙梔跪下:“昭儀娘娘。”沈渙梔巧笑,淺淺道:“本宮還當元烈殿裏無人管事,本想著元烈殿的人必定是懂事兒的,如今看來也不然。”
頭領紅了紅臉,麵容緊繃,將頭埋得死死的:“屬下失職。”而女子,已是訝異不已,呆呆地站在原地。
她怕是未想到沈渙梔可如此呼風喚雨。
月湖一聲嗤笑,想來是個沒見過世麵的。
“無妨。”輕輕一句,沈渙梔又看向女子:“還未問過你,叫什麼名字?”女子還未回過神,月湖便找準機會推她一把:“昭儀娘娘問你呢,還不回話?”女子咬咬唇,張口:“月梅。”
頭領起身:“娘娘,屬下這就帶她走?”沈渙梔反倒來了興致,搖搖頭:“不必。”趁著庭城不在,她正好審審這個石龍女子。
月梅已沒了半分氣勢,敷衍地一笑:“娘娘不是累了嗎?是我打擾娘娘休息了,我這就告退。”
然而侍衛一雙耳朵隻聽著沈渙梔的,自然退下。
微微勾唇,沈渙梔看著眼前驚慌失措的女子,隻覺得有趣:“你是石龍國挑出來的美人?”
“是。”月梅小聲回答,麵漲如血色。
看她也的確算得上是傾國之色,石龍的女子果真不賴。
“來淩天之前做什麼?”沈渙梔輕輕問,她今兒著實有些疲了,又在筵席上費了心,想到筵席還不知道沈鈴清那邊如何了,顯而易見的是,石龍王句句看似無意,實則無一不在試探著庭城。
他失策就在庭城不是好女色的人。
至少,沈渙梔努力使自己堅信著。
月梅囁嚅著:“本是選妃,後來……便隨著王來了淩天。”水眸微眯,原來這些女子都是石龍王之妃,石龍王好大的膽子!
“在石龍可曾侍寢過嗎?”沈渙梔問。女子猶豫許久,在月湖的催促下才慢慢說:“還……未曾。”
原來如此。
侍未侍過寢都不要緊,隻要天下人知道石龍王的妃子反送給淩天王作禮,莫不恥笑。
石龍王這招棋倒險。
“我看你們長相都不錯,石龍王可說過到了淩天該當如何嗎?”沈渙梔不緊不慢地問。
而月梅並不願意多說,死扛著不出一聲,星河已認定了她是個敗絮其中的草包,便趁熱打鐵:“你閉嘴不要緊,外麵的侍衛可多得是,憑娘娘的地位,殺了你們十個都是有餘。”
慌忙跪下,月梅吞吞吐吐道:“王隻說,叫我們盡力蠱惑……”
那可真是打錯了算盤,沈渙梔挑眉。
“得了,本宮不為難你,下去吧。”月梅如釋重負,吐了口氣:“是。”
待她走後,月湖處心積慮地問:“娘娘打算如何處置?”沈渙梔幡然而醒:“處置誰?”月湖一陣啞然,然後才道:“娘娘不怕這十個女子會奪了娘娘的恩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