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興辦年夜的算計(1 / 2)

送走了錢蔚然,月湖經不住問;“娘娘要去趟元烈殿嗎?”沈渙梔搖了搖頭:“此時本宮去隻會徒添傷悲,還是明日吧。”

瞧了眼月湖,沈渙梔倒似想起了什麼:“前兒叫你去鴻臚寺,可有消息了?”月湖歎了口氣:“果然如娘娘所料,皇後大抵是沉不住氣,已連寄了幾封到鴻臚寺了。”沈渙梔眸間微微一沉:“此信可經過旁人手?”“那奴婢就不知道了。”沈渙梔想了一想:“與皇後親近的都是乾國人,遠的不說,她身邊日日跟著的老嬤嬤,若說要下手,也絕非難事。”

“這倒是。”月湖一邊兒聽著,一邊兒點了點頭,目光似被死局所困,片刻後從懷中掏出書信:“娘娘您瞧。”沈渙梔撕開信封,幾張宣紙便毫無防備地落在地上,如同枯葉。

拾起了信,上麵的字跡娟秀,詞句裏卻透著惶然不安,當真是一個垂死之人的語氣。沈渙梔略一蹙眉,道;“這信大有問題。”月湖訝異:“有何問題?”沈渙梔輕輕笑了笑,問星河道:“依你瞧著,此信所言為何?”星河奇怪道:“信裏隻說皇後被人下毒算計一事,並未言其他啊。”沈渙梔依然問:“那,信中內容使人感覺如何?”星河歎了口氣:“讀了倒讓人心況愈發悲涼緊張了。”

沈渙梔笑意吟吟道:“可見,此信並非出自靜心之手。”“是啊,一個心境慌亂的人怎麼可能寫出這麼工整的字!”月湖如夢初醒。星河亦恍然大悟道:“由此可見,必是她請人代寫的。”“不錯。”沈渙梔淺淺一聲。月湖冷叱道:“這信中對乾王倒是畢恭畢敬,口口聲聲稱王,又道假冒靜心公主之惶恐。此人到底為誰?”沈渙梔聲音悠揚:“是誰到底不重要。能舍棄自身來替人出嫁為細作,也是可憐人吧。”月湖略一思忖,問:“那娘娘,我們要不要將此事宣揚出去?”

月湖的意思是,若是宣揚出去,便可證明淩天清白。

想了一想,沈渙梔道:“不可。靜心剛剛暴斃,此時急於散播對我們有利的言論,倒似欲蓋彌彰了。”“那這封信?”“留著。”沈渙梔簡短命令道。“你留著,總用得上。”月湖猶豫道;“可奴婢怕,乾國收不到這幾封信,會起疑呢。”沈渙梔輕輕看了看她手中的幾封,勾勾唇角:“拆信,看看哪個最能證明靜心並非公主的事實便留下,其餘的,還是送回鴻臚寺。”月湖一笑,露出白齒:“娘娘英明。”

搖搖頭,哪裏是她英明,隻是月湖為人聰敏細致罷了。若無月湖心細,恐怕她不知要走多少彎路錯路了。

“現下的形勢,王是非出征不可了嗎?娘娘還是去勸勸王,就是讓李大將軍出征也好啊。”星河蹙眉道。沈渙梔一沉吟,然後聲音輕柔:“王定下的事誰能動搖,我勸怎麼會管用呢?李大將軍剛剛從石龍的戰場回來,難道又要馬不停蹄地奔赴與大乾之戰嗎?”

星河瞪大了雙眸:“身為臣子,不理當如此嗎?”“論理是當如此,可若論情,李將軍尚有家眷,總不好叫她們日夜牽掛吧。”月湖歎聲道。“不錯,你們應當覺出,王待李子嘉的不同之處。”沈渙梔一字一句道。月湖一怔:“這……”星河卻笑;“奴婢看著也是不同的。似乎……更體貼些呢。”

是了。不過想想便也罷了,若是李子嘉無用,庭城又怎會許他大將軍之位呢?庭城自是有庭城的道理,沈渙梔也無從多想了。

“姐姐還不知道現下過得怎麼樣。”冷不丁一提,沈渙梔眸間又微微凝住,想起林文兒那囂張跋扈樣子,她就忍不住替沉希擔憂,沉希素來是個直性子,怎麼架得住別人拐彎抹角的暗害呢?那日去看沉希,倒見她是個隱忍樣子,李將軍府上的人倒是十分講究“上行下效”,可見勢力起來,沉希竟毫無抵抗之力。

“有李將軍回府安頓,自然是差不離的。”星河笑著安慰,月湖亦輕聲安撫道:“李夫人身為正室,再不好過,還能及娘娘嗎?娘娘最該操心的原是自己。”沈渙梔微微抿笑:“我?我輕賤慣了,不過是那個樣子。年關要到了,宮裏可有安排嗎?”“從前都是白毓來安排的,今年嘛……白毓被廢,新後又慘死,宮裏就剩娘娘最能把關了。”沈渙梔想了想:“邊關鬧著戰事,正是人心惶惶的時候,宮裏雖說銀錢用度要節省,倒是不得不操辦,一來叫外頭安心,二來不使這宮中女子過於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