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琦被李岩調為前哨,心中有怨氣卻不敢顯露出來,座下馬匹挨了暗勁,跑得更快。同為前哨的趙恒知道王琦心中有氣,本不想出聲招惹於他,但是看見自己離本部的距離越來越遠,盡量用自己溫柔的語氣道:“王琦,跑慢點,我們離本部的距離有點遠了。”王琦後頭看了下,甕聲甕氣的說:“近也不行,遠也不行,定這規矩的王八蛋明顯看不得我們好。早知道前哨兄弟這樣苦,我以前就不會因為吃點灰破口大罵他們了。”趙恒忍住笑,王琦這番話若是被老巢裏的那位知道,不知道會給這王琦穿什麼樣的小鞋。王琦見趙恒如此,猛然間想起什麼,神情不自然起來。“咦,前麵怎麼回事?”王琦才說完,兩短一長的哨聲響徹夜空,卻是趙恒見此狀況示警發出來。王琦目光掃了下四周可能藏人的地方,最後注意力大部分集中到那些被壓彎的草上。趙恒翻身下馬,看著前麵的一堆堆破爛**的衣物,皺起眉頭來。趙恒沒有翻那些衣物,隻是靜等李岩的到來。不一會,李岩帶領的近二十人趕到,見眼前狀況,神色微滯,道:“你們到的時候有沒有見到敵人?”王琦和趙恒微微一揖,趙恒道:“我們到這裏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沒有遇到敵人。現場我們也沒有動過,隻等頭領來決斷。”當著李岩的麵,倒是沒有幾人敢叫他李頭。李岩點了下頭,四處環視了下,又走到一攤衣物前,用馬鞭翻了翻衣物,一股刺鼻的氣味衝入鼻中,眉頭皺得更深了。
“王重福那王八羔子,前幾日不是還很衝嗎,屢屢壞我好事,現在怎麼屍骨無存了?”李岩臉色數變,讓人看不出是怒是懼,“趙恒,你帶上三人,從官道趕去和那三個老不死的彙合,把這裏的情況告訴他們,叫他們小心防毒。你去的路上,也留意下高家二小姐的行蹤,她們也就是取了個巧,幹掉了王重福一行。要是她們真有高人幫忙,也不會懼怕我們這二十來個人了,我懷疑她們甚至連**都用光了。”趙恒答了聲是,點了三個人,疾馳而去。
“王琦!”李岩大喝了一聲,“我不管你是否對我心存怨氣,不過我希望你不要壞了正事。”王琦見李岩在眾人麵人如此姿態,趕忙收起自己出工不出力的小心思,彎腰諾諾道:“頭領放心,屬下一定以大事為重。”李岩看了他一眼,繼續道:“你們各自找人,兩個人一組,去四組人沿路兩邊搜索。王琦你帶一個人按此痕跡去追尋,若是正午前沒有尋到人,你就去紅玉城,回歸本部吧。若是遇到高家二小姐,你們就放本部衝天炮為號。”流寇示警信號一般分為分部和總部兩種,若是流寇見到的不是自己分部的或者總部的示警信號,是不用理會的。李岩看著王琦一行沒入草叢後,翻身上馬,對餘下的人說道:“你們隨我來。”說完向總部飛馳而去。
馬蹄踏過衣物,有深有淺的陷入泥土中,揚不起一絲灰塵。李岩狂抽馬臀,速度快了一會後,又慢慢地慢了。過了不久,馬匹無論它的主人們怎麼驅趕,再也快不起來。李岩感覺自己的裏衣都微濕了,暗自奇怪自己的馬兒怎麼:這些日子以來,自己一行可沒有怎麼揮霍馬力,怎麼自己的馬匹就顯出疲態了。李岩老早就從不停的鞭笞聲中,知道跟隨自己的手下的馬匹和自己座下的馬匹一樣,不堪驅使了。李岩沉思間,身子猛然向前一傾,絆馬繩?“不好,小心敵襲!”李岩大喝一聲,身子順勢向前一滾,停下來後也顧不上什麼疼痛、暈眩,站起身來全身戒備,連座下馬匹壓到他腳上都沒有注意。李岩本可以在馬失前蹄的時候飛起來,化解險境的,不必在手下麵前做出懶驢打滾跌份動作,但是李岩一心以為是敵襲,怕飛到空中著了敵人的道。要知道身在空中,會極難躲避四麵八方而來的暗器偷襲的。李岩的五個手下見此狀況,也暗自警備起來。“何方宵小,可敢出來一晤?”李岩等五個手下聚到自己身邊的時候,出聲問道。此時天已經微亮,雖然有點霧,但不是太濃,已經可以大致分出景物了。回答李岩的是陣陣草葉發出的沙沙聲,僵持了一會,五匹馬的轟然倒地聲吸引了李岩一行。李岩看著倒在地上的馬匹兀自掙紮的四條腿,那馬腿以肉眼可以看見的速度腐蝕化膿,那膿水掉落的馬肚上,頓時響起嗤嗤聲,那馬肚也開始被腐蝕了。一個一臉陰翳的流寇吃吃道:“二支頭領王重福帶領的一行人,不會就這樣被化成膿水了吧?”沒有人回答他,這個問題也不需要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