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
熟悉的鬧鍾再次響起在耳邊,我快速的起身來到客廳,趴在門上仔細的看著,昨天被粘著的絲線已經不見了,手指輕輕的摸過,很幹爽,沒有任何黏黏的感覺。難道有人進來過了?
再來到窗口,自己的看了一遍,我的心沉到了穀底。
也不見了!
應該不至於啊,昨晚我睡覺的時候已經很暗了,應該沒有人會這麼小心,連門縫窗口的絲線都能發現。再說了門口的絲線不見了,還可以說的通,對方把進入的痕跡都清理幹淨了,可窗口的絲線呢?這裏應該不會有人進入吧?這裏可是19樓。再說了,對方不可能從大門進入我的房間,清理完進入的痕跡後,再從容的經過臥室床邊,來到窗口清理絲線而不驚動我吧?
因此基本可以排除有人悄無聲息的進來的可能。
從臥室出來,我看了一眼魚缸,裏麵隻有氧氣機吹出的泡泡在不停的泛著,魚缸裏的水草隨著氣泡在搖動,紅色的珊瑚與褐色的礁石交相輝映。池水清澈見底,缸底的鵝卵石五顏六色的,在燈光的照耀下,泛著色彩斑斕的光。
魚沒活過來?難道我錯了?
快步走到廚房,彎身蹲在垃圾桶邊上,仔細的看著垃圾桶蓋,上麵什麼都沒有,手指輕輕的擦了一下昨天粘上絲線的位置,很幹爽,沒有黏黏的感覺。
翻開垃圾桶,果然,裏麵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沒有發黑的死魚,沒有腐爛的魚骨,也沒有被啃的缺角的麵包。裏麵幹幹淨淨,就像是剛倒完垃圾,換上了新的垃圾袋一般。
慢慢的把手伸過去,生怕這一切都是幻覺,當手指觸到垃圾袋時,指尖傳來滑滑刺刺的感覺,真的什麼都沒有。我蹲下把臉湊近垃圾桶,輕輕的聞了下,沒有發臭的味道,持有塑料袋的刺鼻,那絕對不是魚的味道。
猛然把垃圾桶舉起,重重的摔在地上,仿佛要把死掉的金魚從空氣中摔出來。塑料的垃圾桶撞到地板上,再被高高的彈起,再落下,反複了幾次後,慢慢的滾到牆邊。
轉身回到客廳,猛地把身子俯下,雙手“啪”的一聲拍在缸壁上。強烈的振動,使得魚缸裏的氣泡亂了起來,水草也跟著搖了一下,忽然從水草的後麵有兩條金魚迅速的遊了出來,就像被獅子追逐的羚羊,換亂而不擇方向。
我緊緊盯著遊動的金魚,臉上充滿不可思議。
這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
明明被氧化的發黑的鱗片怎麼可能再次變的鮮紅如初?
明明已經渾濁的眼睛,怎麼可能又充滿生命的神彩?
明明已經死掉的魚,怎麼可能還在魚缸裏遊?
幻覺,一定是幻覺,你嚇不倒我的!
用力的揉了下眼睛,因為激動而掌握不好力度,眼淚都流出來了,用衣袖狠狠的擦了下留下的淚水,再次盯著魚缸,什麼都沒有變化。
氧氣機的氣泡不停的被吐出水麵,水草還在隨著氣泡搖擺,兩尾金魚還在互相嬉戲追逐,一切仿佛回放的錄像機,單調的重複著剛才。
身上的力氣仿佛被忽然抽空,一下坐倒在地板上,雙腿彎曲的杵在地上,腦袋用力的埋在雙膝之間,粗重的呼吸從低下的嘴巴裏發出,睜開的雙眼滿是吃驚。手指深深的插入亂糟糟的頭發裏,用力的抓著,額頭上的青筋一閃一閃,耳鳴聲嗡嗡亂響。
把右手塞到嘴邊上,緊緊的咬著,直到微鹹的血液流進嘴裏,左手猛然握拳,不停的敲砸著地麵。
“梆梆”的聲音回響在空蕩蕩的房間,伴隨著我瀕臨崩潰的神經。魚缸裏的金魚被嚇的四處亂逃,卻破不開玻璃囚牢。
我忽然站起身,手指著空蕩蕩的天花板,就仿佛指著某人的鼻子,破口大罵。
“MLGBD,你TMD玩老子啊,上帝了不起啊,日你先人板板,問候你母親的!死而複生,你TM怎麼不玩大變活人啊,明明已經死掉的金魚,竟然……”
聲音戛然而止,最後用力的吐出兩個字:
“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