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悅耳的聲音從地麵傳來,飛濺的玻璃渣猛烈撞到輪胎和刑警的軍靴上,然後無奈的落到地麵上,被陽光照耀的閃閃發亮。我想如果不是大街上,不是在刑警大隊的注視下,焦隊長一定會發出憤怒的吼叫聲,想到他扭曲的臉龐和壓抑的感情,我都忍不住要放聲大笑。
焦隊長從車裏下來,用力的把車門甩上,待著一幫人荷槍實彈的押著虎爺從馬路上穿過,向著對麵圍觀的人群走去,頗有氣勢洶洶的感覺。分開人群走到剛才虎爺挾持的小巷,看著空蕩蕩的死胡同,和落在血跡上的彈夾,胸口不住的起伏著,仿佛被壓抑許久的火山,馬上就要爆發一般。
“搜!”焦隊長咬著腮幫子,從牙縫裏蹦出一個字,酷熱的空氣中仿佛有股寒流經過,讓人不自覺的感到後頸發涼。胡同本來就不長,估計這頭掉顆棗,撿起來就到那頭了。被這麼一群刑警填的滿滿的,根本就無所謂搜不搜了,就是一人盯一塊磚頭都不用兩分鍾都從頭看到尾了。
手裏攥著空的彈夾,焦隊長靜靜地等著搜查結果,雖然已經預料到不會有什麼結果,但人性就是這樣,不親自做一次,是不甘於接受既定的事實。就是所謂的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
搜查的人陸續的回到身邊,一個個搖頭歎氣,焦隊長無奈的揮手停止搜索,帶領著刑警回到車旁。一路上都不停的有行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對著這群人指指點點,焦隊長強壓下鳴槍泄憤的衝動,坐回到座位上,向著市局的領導下達回局的指令,然後無力的癱在座椅上,一個人看著窗外發呆。
當車隊離開後,圍觀的人群也散去,被堵塞的交通業恢複通暢。街對麵二樓咖啡館的窗口前,我安靜坐在沙發上翻閱雜誌,偶爾抬起頭的看一下外麵的鬧劇,靜靜的喝著杯中的咖啡,顯得悠閑而自在。
“先生,要續杯嗎?”女服務員輕輕的走到我桌旁,小聲的問道,臉上掛著職業性的微笑,合體的工藝襯托著青春的氣息,煞是好看。我抬起頭,黑框眼鏡裏的眼睛微微眯起,臉上習慣性的掛上微笑,顯得有點真誠有點靦腆。
“不用,謝謝,能幫我拿紙和筆嗎?”我笑著問了她一句。她趕忙把身上的紙和筆拿給我,我低頭在紙上刷刷的寫了幾行字,然後對折起來,從錢夾裏拿出一張百元大鈔,和折起來的紙片一起交給服務員。“不用找了,這個麻煩你等下打電話給某個人,至於打給誰,什麼時候打,你一定會知道的。內容就在紙條上,不要偷看哦,嗬嗬”。邊說著邊把眼睛和帽子取下來,衝她笑著眨了下眼,起身離開咖啡館。
服務員傻傻的拿著我遞過來的錢和紙條,愣在原地,心裏想著:哼,裏麵一定寫的是自己的電話號碼,然後一些類似情書一樣的東西,淨做些做這麼莫名其妙的事情,騙我打電話過去,小伎倆,一點新意都沒有。就這還想追本姑娘,道行尚淺哦。不過還是有點小帥,嘻嘻,書香氣息,我喜歡~。
離開咖啡館的我當然不知道服務員心裏的想法,站在路口的紅綠燈下,看著茫茫的人群、車流,有點不知道何去何從,魚餌已經丟出去了,上鉤不上鉤就看你的表現了,別讓我失望啊。
轉身沒入人群中,向著有大屏幕的路口走去,邊走邊在心裏構思著下一步的行動,如果事情沒有按照計劃進行的話,就需要再加一把火,直到恢複正規為止。在距離大屏幕約50米的時候,忽然上麵的畫麵轉換,切到一個緊急插播,一個撲克臉在上麵說著什麼,畫麵再轉是一張通緝令,畫麵上的照片赫然就是我。
看到這一幕,我嘴角悄悄揚起,成了!作戰開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