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現場的死者死因大致有三種,第一種是槍殺,第二是重物擊殺,最後一個是特例,被利器刺中心髒。第一種和第三種咱們就不說了,幾乎是有死無生。而第二種才是論據的根本!因為他們身體上的傷痕隻要有兩種,而且有些傷口上的血液已經增稠嚴重,有發黑的跡象,這些傷口主要集中在膝蓋,肘關節,腋窩這些地方,證明出手的人隻是讓他們失去行動能力。而他們的致命傷都是頭部遭受鈍器打擊,直接死亡,試想一個能在混戰中準確集中關節部位的人,如果一開始就有殺意,怎麼可能擊不中他們的頭部呢?”
“而且如果一開始就用槍的話,很快就可以解決戰鬥了,幹嘛還要去武鬥?他傻嗎?明顯的不可能!最大的可能是這幫人先跟一幫人或一個人戰鬥,被擊傷一部分後,另一夥人到來,直接開槍射擊,再把無法行動的一群傷者直接用鈍器敲擊致死。所以,這夥人跟兩撥人發生糾紛是無可置疑的。而且根據我的判斷,第一波人根本就沒有殺死任何人,第二波人才是過來殺人的,隻是這所有的一切,都隻能等現場調查結果出來才能知道了。”
說完這些,焦隊長再次靠在座位上,愣愣的看著窗外的景色發呆,心裏不禁想著。“這個城市到底是怎麼了,一天之間出現幾起惡性傷人事件,最後還出現大規模屠殺的械鬥,難道這是被詛咒的城市,被詛咒的一天?還是我們就是一群被詛咒的人呢?”警車飛快的向著傻強救治的醫院跑去,留下一路驚奇的目光。
城市的另一個方向,幾輛越野車在空曠的馬路上飛馳,其中一輛車上坐著離開現場的孟哥,車上隻有一個司機,孟哥安靜的坐在後座上,抽著雪茄,看著車頂,偶爾把目光投向窗外漆黑的夜空,時不時的歎口氣。
“孟哥是在擔心強子吧?”司機從倒車鏡裏看到孟哥發呆歎氣,出聲問了一句。孟哥把視線從車頂收回,看了眼前方的司機,又歎了一口氣。“強子那裏我倒是不擔心,我不讓他死,他就是爬也從地獄裏爬出來,我歎氣是我們的進度太慢了,忍辱負重五年,這麼多人計劃了這麼久,收網已經開始,我隻是歎息王朝的更迭太無常,也許某一天,我們也會成為某人的踏腳石。居安思危啊!”
“嗬嗬”,司機靦腆的笑了一下,頭也不會的繼續說著,“孟哥就是孟哥,當老大的人心思就是不一樣,我粗人一個,反正這條命賣給孟哥了,您說打哪兒我就打哪兒,不費心,我這種人腦子不好使,就有一把力氣,如果不跟著孟哥您,我現在還在鄉下種田呢,哪兒有機會能開著最快的車,喝著最烈的酒,晚上還能有最風騷的婆娘給暖床呢?嗬嗬”。
猛然腦後有一陣疾風襲來,司機腦袋一側,抓著方向盤的右手嗖一下到了耳邊,抓住後麵飛來的雪茄。抬頭衝著倒車鏡裏的孟哥笑了一下,“謝孟哥打賞”,回手把雪茄塞在口袋裏。孟哥繼續靠在座椅上,自言自語的說著:“淨說屁話,一幫老兄弟,好不容易馬上熬出頭了,以後都給我把命留著,安心享受生活,找個奶子大,屁股大的女人,趕緊生個帶把的,孟哥給你們包大紅包。再說這種廢話,我丫抽你!”
一行車輛速度慢慢放了下來,前方是一個花園式的別墅區,在半山之中,瀕臨湖畔,好一幅人間美景。汽車緩緩駛進大門,在經過減速帶的時候,後備箱中傳出一聲異常的‘撲騰’聲。車上的兩人眼神一個交彙,孟哥衝著回頭的司機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司機看著孟哥,輕輕地點了一下頭,然後打開車窗,左手食指向上,旋轉一圈,身後的車悄悄地從其他地方繞了過去。司機繼續說道:“孟哥,趙四他們幾個先回去了,我送您回去,反正在咱們的地盤上也不用擔心,等下把車開過去,我就不上去了,您一個人多注意,有事直接叫我們幾個就好了。”
汽車慢慢的停到停車坪,司機先行下車,趕緊繞過去,把車門打開,手掌張開護住孟哥的頭頂,等他下來後,輕輕關上車門,然後說了句‘孟哥再見’,就離開了。
孟哥關門後兩分鍾左右,停在停車場坪上的汽車後尾箱哢的一聲,悄悄打開,又過了大概半分鍾的樣子,一個人影躡手躡腳的從裏麵鑽了出來。別墅裏的燈光透過窗子落在地麵上,斑斑駁駁,人影屏住呼吸輕輕地向門口走去。黑影的手剛要碰到大門的把手,身後一聲‘哢嚓’的手槍上膛聲響起。
“朋友,不坐會兒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