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哥仿佛對手下的人非常放心,不問也不管,任由他們把劉夏的屍體用垃圾袋裝起來丟到車的後備箱裏,駛出別墅。汽車飛速的在鄉間公路上奔馳,副駕駛上的人忽然開口問了一句:“二子,你說孟哥天天這麼謀劃累不累咯?又要跟幫會上層打好交道,又要顧著我們這幫家夥的吃喝拉撒,我向著都頭疼。”
駕駛汽車的人眼睛瞄了一眼副駕駛位上的兄弟,慢慢的開口說道:“累不累我不知道,但絕對不輕鬆。別看孟哥每次出去的時候,在我們幾個兄弟麵前都是樂嗬嗬的,在別人麵前板著一張臉,做事認真負責,但每天晚上他都很晚才休息,一直在大廳裏思考問題。狼牙,就憑你的腦袋是理解不了孟哥的世界的,我們啊就跟著孟哥,他說東,咱不說西,他說殺狗,咱絕不砍雞。一條道走到黑就對了,想那麼幹嘛。操行!”
“去你的,什麼叫憑我的腦袋,我腦袋咋啦?”狼牙邊說邊笑著把手裏的半截煙卷丟向二子,臉上一點生氣的樣子都沒有。看來一起浴血殺敵的歲月培養起來的感情,深厚異常。二子也沒理會他嘴裏的話,趕緊低頭躲開煙頭,隻是腦袋剛低下,車身就被從右方飛馳而來的運渣車攔腰撞上。猛烈的撞擊讓二子的腦袋忽的撞到車窗上,腦袋立刻就迷糊起來,隱約中趕緊到天旋地轉。
被攔腰撞到的汽車橫向翻滾了幾個圈,甩出去幾十米遠,整個汽車像被台風肆虐過後的海岸,支離破碎,倒翻的汽車靜靜地躺在馬路上,駕駛員方向的車窗被撞的粉碎,擋風玻璃變的一片雪白,車頭的發動機蓋不知道飛到那裏去了,發動機裏冒著熱氣,在午夜裏顯得狼狽異常。二子艱難的把腦袋轉到副駕駛位看了一下,狼牙已經沒救了,整個人被車門擠扁了,腦袋歪成異樣的直角,嘴巴裏不停的有紅色泡沫吐出來,半張臉都隱沒在鮮血中。
二子使勁兒的睜開眼睛,不停的搖晃著腦袋,吃力的把安全帶截開。身體猛地倒栽下來,腦袋重重的磕在車頂上,讓腦袋更加暈乎。二子不敢有絲毫的放鬆,努力的從破碎的車窗裏爬出來,搖搖晃晃的往路邊的綠化帶裏滾去,
運渣車司機明顯被突然起來的車禍嚇到了,打開車門茫然的站在旁邊,直到二子的滾到草叢裏,他才反應過來,趕緊跑到壞掉的汽車旁,看著副駕駛位死掉的狼牙,司機感覺腳下一陣酸軟,坐倒在路麵上,過了好一會兒才顫巍巍的從懷裏掏出手機報警。
運渣車的車燈被撞壞了一個,還有一個孤零零的在漆黑的夜裏,給事故現場散射著淒涼的光。大概過了20分鍾,遠處隱約響起一陣警笛聲和救護車的聲音。交通警察到達現場後,趕緊封鎖了路口,在事故前後左右四個方向放置警示標示,黃色的警戒線被拉了起來,一群人跑前跑後的記錄著現場的情況。
正當110刑警把司機銬起來帶走的時候,翻掉的汽車後尾箱哐當一聲打開,一個黑色的垃圾袋從裏麵翻滾出來,路麵擦壞了膠袋,紅紅的血液把路麵染紅。司機看到這一幕後,幹脆眼前一黑,身體一軟,暈了過去。刑警趕緊把司機架起來,其他刑警則跑過去把垃圾袋拖出來。一抹刺目的血跡順著垃圾袋拖行的方向,大刺刺的留在馬路上。刑警剪開垃圾袋,看到裏麵的屍體,木然被嚇住了。
當班的隊長看著裏麵的屍體,覺得十分的眼熟,可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正在思索的時候,身後的刑警突然喊了一句:“劉夏!”隊長才猛然發現,袋子裏的屍體,就是電視上一直播報的通緝犯,也是把全是警察耍的團團轉的嫌疑犯。他一刻都不敢耽誤,趕集撥通了市局的電話。
市局會議室裏,國安和市局的領導一個個麵容憔悴,盯著主持會議的焦隊長。焦隊長不停的從煙盒裏掏出香煙,點上抽兩口,就摁熄在煙灰缸裏。煙灰缸裏的煙頭已經堆積的像小山一般。拿起桌上的水杯,也不顧裏麵茶水的冷熱,就灌了一口下去,再次開說說道:“在我們的眼皮下,竟然發生這樣的惡性殺人事件,整整32條人命,就這麼沒了。雖然有一個傷者還在搶救,但現在還沒脫離危險期,萬一,我是說萬一,他死了,那這起案件將成為本市有史以來最嚴重的刑事大案。一個劉夏就已經讓我們焦頭爛額了,現在又出了這檔子事,你們到底是怎麼治理這裏的?”
說完不理周圍人的眼色,繼續從煙盒裏拿煙,結果抓了個空。才發現盒子裏已經空空如也,抬手把揉碎的煙盒丟在地上,從隔壁位置上抓起一根香煙,點著叼在嘴裏,扯開衣領在地上踱步。會議室的大門再次被撞開,拿資料給劉夏的女警衝進會議室。她趕緊止住腳步,看著滿屋子的領導,緊張的敬了個禮。
“報告:劉夏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