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道門口的警衛身上同樣是黑色西裝,耳邊掛著對講機係統,半張臉被大大的墨鏡遮住,兩人目無表情的對著走廊盡頭的。千萬別以為那是在發呆,他們手裏的手槍保險早就打開了,一直垂在身側,不管任何人,隻要從那邊走過來,哪怕是黑虎的高層,都照殺不誤。
劉夏貼著地麵靠在走廊盡頭的轉角處,從背包裏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輕輕的順著地板遞過去,從匕首上的反光可以看出走廊另一頭的情形,明顯這裏的兩個人要比剛才的兩個警衛謹慎的多,手槍都已經處於上膛狀態,消聲器都已經裝上,隨時都可以開槍殺人而不引起騷動。一直觀察了五分鍾,都不見兩人有任何的鬆懈,劉夏眉頭稍微皺起來,看來必須引開他們的注意力,否則還真不好過,看了一眼被扒光了的黑衣大漢的屍體,劉夏無奈的把外套從身上脫下來,匹到他的屍體上。眼神示意猴子把耳朵湊過來,輕聲的交代了幾句後,忽然把大漢的屍體丟了出去。
一陣悶悶的槍聲響起,大漢的屍體上憑空多了幾個槍眼,劉夏點了下頭,膝蓋彎下腳上猛然發力,噌的一下竄到房頂上,雙手撐著天花板,腳用力的撐著牆體,就這麼在九十度的牆麵和天花板之間頂住,兩把沾血的匕首緊緊的咬在嘴裏。猴子則在劉夏行動的一瞬間,拖著殘腿拖拉拉的往外奔去,響亮的腳步聲響徹整個走廊。把門的兩人聽到腳步聲,趕緊從大門處追了出來,手槍直直的舉起在胸前,在轉角處稍微停留後,利索的轉了過來,對著猴子遠去的背影就要開槍。
一道黑影從天而降,嘩啦一聲從兩人高舉的手臂劃過,鮮血從舉槍的手腕處飆出,噴灑了一地,兩人還沒叫喊出聲,就被黑影手指一劃,脖子裏的鮮血嘩的一聲飆了出去,用僅有的右手用力捂住傷口,心口傳來強烈的刺痛,無聲的嗬嗬幾下,軟倒在地上。當兩人轉過來的時候,劉夏猛然放開雙手,順勢從嘴裏把匕首握在手裏,借著下落的速度,一下斬在兩人的手腕上,手槍連著手掌一下掉在地上,起身的瞬間雙手猛然揮出劃過兩人的喉嚨,再猛然把收回匕首紮在他們的心髒上,直到兩人軟倒在地上,劉夏才呼的一聲吐出一口氣。
猴子在劉夏落下的時候,就已經摔倒在地,等他從地上爬起來回過身的時候,兩個黑衣大漢已經倒在血泊中了。走廊拐角處隻有劉夏的身影靜靜的矗立在那裏,仿佛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一般。強忍著暈倒的衝動,猴子繼續拖著傷腿回到劉夏的身邊,看著黑衣人無法合攏的雙眼,心裏一陣唏噓,這些人都是刀頭舔血的惡漢,本來都有以一當十的強大武力,結果就在這短短的幾秒鍾變成了冰涼的屍體,世事無常,看到他們的下場,猴子心裏暗暗決定如果能活著出去,一定金盆洗手,這個圈子簡直不是人過的。以前自己還不覺得,總感覺大樹底下好乘涼,頂著黑虎的名號,可以在外麵作威作福,看了劉夏,再看看這些屍體,心裏不禁後怕,原來自己能活的這麼久,不是自己的能力強,隻是運氣好。
如果早點遇到劉夏,恐怕自己已經投胎了。吃力的彎下腰把大漢胸口的匕首拔出來,刺啦啦的匕首和骨頭摩擦的聲音,和手中傳來的滯澀感,讓猴子不禁感歎劉夏下手的狠毒。當他把匕首遞還給劉夏的時候,劉夏看了一眼猴子的眼神,已經沒有恐怖和絕望,取而代之的是滄桑,看來剛才的事情讓這個人的感觸頗深。想起這些劉夏就有點生氣,自己不是耶穌,沒有解救世人的權利。從背包裏從新拿出兩把匕首,劉夏讓猴子把匕首丟掉,告訴他那兩把刀刃已經有了豁口,任何一個細節的差異,都可能造成死亡的後果,不利於接下來的戰鬥,可以丟棄了。
看著猴子不解的神情,劉夏什麼都沒說,繼續往前走去,猴子趕緊把匕首丟在屍體旁,一瘸一拐的往前跟去,接下來的事情無需贅述,劉夏不停的收割著黑衣人的生命,匕首換了幾次後,開始放慢前行的步伐,輕輕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滴,回身看了下眼神有些渙散的猴子,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剛才的一刀不光砍醒了猴子的神經,也砍斷了猴子的恐懼。由於大量失血,猴子已經開始視線模糊,體力不支,可是他不敢停下來,生怕停下來就永遠的走不了,既然已經決定退出,那就把最後的旅程完全的走前。使勁兒咬了下舌尖,讓自己精神一下。可是連續幾次以後,舌尖已經沒有疼痛的感覺了,整個舌頭的前半段已經完全沒了感覺。再往前兩道門,就是五老頭開會的地方,到了哪裏自己也算功成身退了。
看著猴子將倒不倒將暈不暈的神情,劉夏再次停下前進的腳步,讓猴子有了片刻的休息。此時的猴子就坐在黑衣大漢的屍體上,任身下血流狂湧,一點都不介意,或者說已經麻痹了,不光是視覺疲勞,更是神情麻木。隻過了幾分鍾,猴子就掙紮的站起來,示意自己可以繼續後,一個人往前走去。劉夏一把抓住猴子的肩膀,用力的拉了一把,猴子一個裂跕,差點摔倒,扶著牆焦急的看了一眼渾身是血的劉夏,用力的搖了下頭,鑒定的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