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利民診所的大門被海哥帶著兄弟粗魯的撞開,大門的玻璃碎了一地。黑漆漆的診所裏隻有電腦顯示器的電源在發著綠色的光,裏間裏傳出嘩啦啦的水聲,除此之外隻有電流茲茲的聲響和幾個人粗重的呼吸聲,海哥輕輕的擺手讓一個手下摸進去。
那個手下爬在地上,手腳並用的往裏麵走去,剛進大門就嗚的一聲退出來,海哥趕緊往旁邊跑去,待看到小弟是被剛才大門破裂的玻璃劃傷手掌後,忍不住上去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勺上,“你TM腦袋被女朋友夾壞啦?明知道地上有玻璃還往裏爬,怎麼比傻強還傻,艸!”說完衝另一個小弟低聲喊了一句:“你去~”自己再次跺在門口的位置,身體放低。這次的小弟學乖了,輕輕的放低身形往裏麵挪去,腳下擦著玻璃嘩啦啦的響著,跟內室裏的水聲交相輝映,屏住呼吸在裏麵摸了半天,才站起來打開診所的燈。看著裏麵的燈光亮起,海哥才罵咧咧的帶著其他兩人走進去,邊走邊把腳下的玻璃碴子踢的亂飛,撞的桌子蹦蹦直響。
“傻強那家夥敢晃點老子,看老子不扒了他的皮!”一副惡狠狠的表情,開燈的人看到大家進來,才大聲的喊了一句:“強哥,強哥,傻強?”診所裏除了嘩啦啦的水聲和電流聲就隻有他的喊聲在回蕩,過了大半分鍾都沒人回話後,海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凳子發出噶吱吱的強烈抗議聲,最後歸於沉靜。“看什麼啊,就這麼屁大點地兒,趕緊找啊,既然傻強發信息過來,肯定就在這裏出了事,找到他是最好,找不到總有線索不是?”說完不由分說的拿出一支香煙,不顧牆上貼著的嚴禁吸煙的告示,自顧自的點起來。右手剛把火機打燃,就聽到內室的兄弟一聲大叫,海哥一時緊張,手上力道過大,就看到火機的火頭呼的一下躥了起來,燒到了眉毛和頭發,顧不上罵人,海哥趕緊從凳子上蹦起來,劈裏啪啦的往腦袋上落巴掌,一股焦糊味在診所裏彌漫看來。
隨手把嘴裏咬斷的香煙丟在地上,海哥氣衝衝的往內室衝去,“你TMD有病是吧,大半夜的鬼叫什麼,想死是吧”剛走進門口就看到小弟堵在門口,站在那裏顫抖,看到小弟的表現,海哥氣更不打一處來,抬腿就是一腳,把小弟踹了過去,一下撲倒在門口的擔架上。就看到倒下的小弟像被電擊一般,慌張的從擔架上爬起來,仿佛擔架上有惡魔一樣。摔倒在地上的小弟滿地亂爬,一直往角落裏躲去,嘴裏大聲的叫著“啊!啊!啊~~”雙手胡亂的揮舞著。海哥大叫一聲:“閉嘴,你妹的!”說完不屑的撇了他一眼,就往旁邊看去。隻是瞬間後,海哥也一聲慘叫從門口摔了出來,手腳並用的往外室爬,邊爬邊罵:“我艸,什麼東西?”
內室的擔架上,一個魁梧的屍體被綁在上麵,屍體的臉部被一塊毛巾蓋著,水龍頭裏嘩啦啦的流水不停的衝在上麵。在寂靜的診室裏,停著這麼一具屍體,確實有點嚇人,隨著海哥幾個都是混黑社會的,屍體見的多了,但這麼詭異的情形還是第一次出現。稍微平靜了一下後,海哥吃力的爬起來,一把扯過後麵小弟,“趕緊過去,看看是不是傻強,我艸,看身形基本上八九不離十,誰那麼有本事把他幹掉啊?這也太TM奇怪了吧,我們開車一路狂奔到這來都花了四十多分鍾,酒吧裏的人又沒看到傻強出來,他怎麼死這兒來了?晦氣!”等到小弟揭開屍體臉上的方巾後,海哥的嘴巴就再也合不攏了,張的大大的,簡直能噻下一個雞蛋。
連滾帶爬的從診所裏跑到馬路上,海哥慌張的博通了幫會裏醫生的電話,說清楚了這裏的狀況後,扶著汽車的車頭在地上一頓狂吐。任誰看到一張被水泡的發漲的屍體,都會有這樣的表現。海哥隻覺得天旋地轉,一個小時前,傻強還跟自己一起在幾十公裏外的酒吧裏找樂子,現在已經躺在房間裏的擔架上死的發漲了,敲著昏戳戳的腦袋,海哥怎麼都想不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