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得以沉澱,仿佛被誰用水從頭澆到腳,感覺自己曾經是多麼悲涼的一個笑話。本就不該觀望自己不會擁有的東西,累人累己,幸好此時此刻心得以通透,心無旁騖,回歸正途。」
(1)
寒夜淒風厲雨……
冷酷的空氣鑽進每一個尚有半絲溫度的細胞,讓它在不知不覺中冰凍……
黑夜攜帶陰冷侵襲住這棟孤立的房子,房內殘存的那一點生氣在恐懼中瑟瑟發抖……
這種死一般的靜寂讓恐懼得以擊潰任何強撐的防線,在驚懼和無助中慌亂……
蜷坐在沙發角的薛靜已經哭花了眼,無助地守護不了最後一道堅強的精神支柱……
溫末嫻臉上的淚痕早就幹涸,呆滯地靠在薛靜身邊,恍若一具靈魂脫殼的屍體……
房中的燈閃了一下,將電壓的不穩展露無遺……
穆家明伸手抹了抹淚痕,依舊思索著某種得不到答案的茫然……
魏霖俊吸鼻子的聲音時不時響起,雙手無力地玩弄著取下來的眼鏡……
樓梯上,坐著緊握槍支的周越,低著頭,任這種壓抑的悲涼和孤寂的恐懼侵蝕每個人的身體……
知道了所有事情的夏尹坐在溫末嫻旁邊仰靠沙發看著天花板,接受事實的理性和接受不了事實的感性在體內僵持鬥爭,消耗著他這具活生生的軀體……
恐懼,絕望,漸漸封印住這個客廳裏的每一個人……
地下室傳出沉悶的腳步聲……客廳裏的人得以改變先前的模樣……
靠在牆邊的穆家明朝沙發走去,沙發上的四人同時將眼神盯在地下室出口,不自覺地靠到一起,周越抬頭起身,持好槍看著地下室出口向沙發靠過去……
在他們看來,現在外麵行屍密布,而這個唯一可以避難的房子裏卻有著另一個威脅,吸血鬼林伯,居然連那個唯一可以保護他們周全的林香此刻也已經昏迷不醒……四麵楚歌,威脅步步逼近……
林伯出現在地下室門口……
幾人的恐懼升至極點!周越已經將手中的槍對準了他……
他看著幾人輕蔑地一笑,將他們這種無知的恐懼拋到一邊,無謂道:“哭夠了就開始工作,夜裏的崗我來站,工作完了要麼睡覺,要麼去死!別一副要死不活的樣!我看著難受!”
周越舉槍的手放了下來,幾人的心跳也漸漸平複……
是林伯讓他們知道,麵對現狀;是林伯讓他們知道,堅持戰鬥!無論怎樣,自己幫自己,就是最大的力量!終於認識到,對林伯的恐懼,簡直就是笑話……
終於在共同作用下,將這份突如其來的變故所帶來的恐懼和悲傷源源不斷地化作力量,互相支撐著勇敢活下去……
求生的欲望終於在磨難中支撐了思想。
黑夜,成為了行屍的強心劑,沒有了林香的獵殺,屋子附近第一次出現行屍……
幾聲槍響,將睡夢中的六人驚醒。
睡在客廳的夏尹第一個來到門前,見林伯正在開槍射擊……夏尹看不見黑暗中的行屍,隻有林伯的身影讓他意識到那是危險逼近……
客房中的幾人陸續來到身邊,互相拉緊看著院中的林伯對敵,猶豫著要不要幫忙……
林伯道:“要麼回去睡覺,要麼出來幫忙,別死站在那兒不動!”
周越第一個舉槍向院中走去,可他看不清黑暗中的行屍,隻能估摸著開了第一槍!
“嘿!”林伯吼向他,“看準了!別浪費子彈!”
薛靜心一橫,也舉槍走了過去!穆家明和溫末嫻想拉她沒拉住!第一槍,她打倒了一具行屍!林伯對她投了讚賞的眼神。
門口的四人噓唏,她道:“有什麼好怕的!它們又進不來!”
魏霖俊也舉槍走了過去……
這裏隻有夏尹還不會用槍,溫末嫻對穆家明道:“我們要不要去?”
穆家明皺眉不語,他在努力戰勝心中的恐懼……
薛靜道:“你們要是害怕就回去睡覺吧!”
“噫!”夏尹道,“她還狂上了!”
“我去看看!”溫末嫻舉槍走出……
穆家明拉住她:“別去!等香香醒了再說吧!”
三人遂站在門口觀望……
“停!”聽著槍聲越來越密,林伯高喊,院子裏隨之安靜下來,“裝上消聲器!”
折騰了大約一個小時,不再有行屍趨來,林伯收起了槍讓大家回去休息,至此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