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怎樣稱呼?”白筱望著蕭婭問。
“你好!”蕭婭禮貌地道,“我叫蕭婭,是韓先生的助理,之前,也曾是韓老先生的助理。
“也許,這就是一種輪回。”白筱輕語。
蕭婭對白筱話中的意思不甚理解,看了韓灝一眼,然後拿出那三封信件,原封不動地輕輕擺放在白筱的跟前,這些是她的,今天算是物歸原主了。
白筱垂首望著眼前的那幾封信件,熟悉的筆跡,久遠的記憶。
不知不覺,三十多個年頭過去了,曾經的青蔥歲月,似水年華,現如今的她,也已人到中年。時光太匆匆,浮生若夢轉眼過,她的人生沒有太多不幸,生活也還算安逸,本以為往事已了,不想幾封信件便勾起回憶,讓她的思緒一下子又回到了當初。
“往事不堪回首,再回首,人事已非。”世事總難料,讓她意外的,是他的離世。
“這些信,是我們從韓老先生的書房中找到的,放在一個上了鎖的木匣子中,被他視若珍寶,這一次來,主要就是想把這些信交還給它原有的主人,也算是了了韓老先生的一樁心願。”蕭婭輕聲解釋道。
“你們有心了。”白筱把信拿在手中,拆開了其中的一封,看了起來。
蕭婭跟韓灝倆人默契地互視對方一眼,然後給予耐心,安靜地等待著白筱把信看完。
白筱看完了,抬起頭對他們微笑了笑,然後把信折好放回信封內,說:“天銘的執著,是我沒有想到的!那時,得知家裏已經幫他訂了親,他很憂慮,拿捏不定,左右不是。我相信他是真心喜歡我的,對他,我也有同樣好感,但愛情對我來說那隻是生命中的一部分。我知道他的婚事是既定事實,他的家人不可能接受我,他也做不到完全的堅決。所以是我提出了分手,他並沒太明確的態度,我以為我們就這樣散了,可沒想到他還一再的來信,其實個那時候,我已經打算開始新的人生之旅了。1977年恢複高考,我1978年參加了考試。”
“你決定分手之後,他其實不舍。”韓灝接著白筱的話說。“雖然按照家裏的要求跟我媽結了婚,但他心裏一直裝著你,用他一生的時間去懷念,他的自私與優柔,不止讓自己的一生活得抑鬱,也給身邊的人帶來不幸。”
“我很抱歉。”有些事非自己所為,但卻是因自己而起,白筱心感歉意。
“這事怨不得你,如果他也能如你一般想得開,放得下,那麼這一切也就不會發生了。”事實是怎樣就怎樣,怨不得別人。
“你能這麼想,我心裏自然是寬慰不少。”因為對方的理解,白筱自認心裏輕鬆舒服多了。“從你剛才的語氣中,我不難聽出,你與你的父親之間的關係,其實不算融洽。”
“因為我們之間融洽不了。”水火是永難相容的吧?
“這話怎麼說?”白筱不是很能理解。
“準確點說,我們之間缺乏相處的空間,也缺乏了解的基礎。”韓灝淡然道。
“雖然我不了解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誤會,但我相信沒有不愛子女的父母,隻是每個人的表達方式不同而已。”這是白筱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