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暮雪霏霏(1 / 2)

第一章:雪夜

冬天的落日總是來得很早,當夜幕完全降臨時,對於一個不足百人的小村莊來說,“幽靜”便是它的代名詞。同時,所隱藏在其中的小插曲也此起彼伏的上演著。

寒冬的第一場雪如期而至,雪花隨著寒風怡然自得地飛舞,嫋嫋炊煙從各家各戶的煙囪裏飄出。一座普通的民房坐落在村尾的最邊沿,它顯得有些孤獨和淒冷。昏黃色的小火光透過木格子窗口投射到雪地上,倒映著它那枯瘦弱小的身影。小屋子的大門口有隻瘦骨嶙峋的白色土狗正蹲在那裏瑟瑟發抖,它的嘴裏正叼著某個看似很值錢的小物件。它滿懷期待的等候著主人會因此而賞它一頓好吃的,畢竟它已經很久沒有吃過一頓飽餐了。

屋內大廳的飯桌之上,一支短小的白色蠟燭閃爍著一朵煢煢孑立的紅色小火苗,微弱的光亮照射在飯桌前一長一少兩張麵孔之上。

成熟的中年男子身上穿著一件土灰色的厚重棉襖,頭戴同種色調的帽子。他端坐在飯桌的正上方,表情顯得有些陰沉,讓人心下生怯。此刻他的手中正握著一個玉米饅頭,他咬了一口手中的饅頭,然後斜眼望向端坐在正前麵的稚嫩小男孩。

一頓原本安靜的晚飯被一連串“吧唧吧唧”大口吃飯的聲音所打破。

對此忍無可忍的楊斯穆“啪”的一聲將手中的筷子拍在桌上,厲聲喝道:“我說過多少次了!?吃飯的時候不要老給我‘吧唧吧唧’嘴!像是老子餓了你多少年似的!再‘吧唧吧唧’嘴的話,看老子我抽不抽死你!”

“我……”聞言,小男孩微抬起頭,怯懦的看了看怒火中燒的楊斯穆,正對那雙駭人的雙眼時,小男孩不由得趕緊避開。

即使小男孩保持沉默也終究躲不掉楊斯穆那暴躁如雷的火爆脾氣。

“看什麼看!信不信老子將你的眼珠子挖出來喂狗!”楊斯穆一巴掌揮過去,隻聽“哐當”一聲,小男孩身前的飯碗被直接拍落地上,摔落地上的碗碎裂成好幾塊。

“……”晶瑩的淚滴徘徊在眼眶,小男孩緊握著小拳頭,緊咬著雙唇。他很努力的不讓淚水掉落,因為他比誰都清楚,若是此刻他沒能忍住而發聲痛哭的話,隻會招來他的一頓拳腳。

見此,楊斯穆鄙夷的“哼”了一聲,語氣顯得很是嫌棄的喝道:“楊皓軒,老子告訴你,別再讓老子看見你這張臭臉。否則,老子會讓你死得很慘。你現在TM的,最好給老子滾出去,別老是礙著老子的雙眼。”

“……”

就算有再多的委屈和傷心,小男孩也依舊隱忍著。因為今晚他的母親不在,(就算她在,又保護得了我嗎!?)

楊皓軒沒有去反駁些什麼,他隻是識趣的點點頭,隨後站起身默默的離開飯桌,走出大門口。

大門口的石階上,楊皓軒一屁股坐在台階上。隱忍的淚水,在這一刻如瀑落下,“為什麼!為什麼這樣子對我?我隻不過是個小孩子,為什麼就不能像別的小孩一樣、一樣的躲在父母懷裏?為什麼他總是那麼、那麼的討厭我!我到底哪裏做錯了?”

“汪汪汪……”

從小皓一出來就默默注視著他的大白狗似是非常了解小主人的心情,它抬頭往屋內吠了幾聲,似是為了小主人鳴不平。

身前的大白狗被小皓一把抱在懷裏,“咚咚,為什麼?為什麼他總是把我當作出氣筒!”

被喚作“咚咚”的大白狗很通人性的用頭蹭了蹭小皓的懷抱,似是在安慰著眼前的小主人。

“孩子,別難過.”

突然,一個空曠卻有些溫暖的聲音在小皓的身後響起。

“汪汪汪……”咚咚直衝著聲音的來源處吠了起來。

“你是誰?你在哪裏?我怎麼看不見你?”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小皓竟沒有表現出一絲絲的害怕,他隻是一連問出了心中的好幾個疑問而已。

“瑾鈺……你……”

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落寞、惆悵。

良久,她的語氣顯得很是感慨的說道:“忘了我也好。隻是.不曾想,前世你受了那麼多的苦,這一生,竟也……”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無妨。”心中似乎有了什麼決定,她轉而說道:“孩子,你撿起地上的那枚玉,它會守護你的。”

“……”小皓遲疑了一小會兒,然後彎腰撿起來那枚原本被大白叼在嘴裏的玉。

“它,真的可以保護我嗎”小皓天真的問道。

……